还好二人相识相交太久,这点沉默算不上尴尬。
伶舟辞专心致志地抛竿甩杆,仿佛要将垂钓做出一番事业。邓如铁靠在一边喝酒,雪里醅,青桃醉,十年的,二十年的,他好像恨不得把伶舟辞的藏酒全部喝干。
酩酊之时,他看见自己的手触上女子肩上碎发,而对方或许怕鱼儿惊扰,竟没立即把他拂开。
任凭用醉中的笨拙的手,执拗地将那缕散发抚平。
他低声问:“真的再也不碰酒了?(daquanlian)•(com)”
“不喝也好,古来饮者无非为二事,浇愁,助兴——如今阿琅名成功就,白鹭楼蒸蒸日上,你思皆得,所念皆获,浇愁的酒,是不必再喝。☩(小说&大全)_[(daquanlian.com)]☩『来[小说&大全]&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daquanlian)•(com)”
“只可惜,我能见你的理由,又少了一个。”
“下次有兴可助的时候,你可会喊我?”
六、
所思皆得,所念皆获。是,也不是。
伶舟辞还有念头没有看破。
内力运转了四十九周,伶舟辞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浅薄山雾缓缓送进窗,远处有鸡鸣犬吠传来,她翻身下榻,信步行至窗前,目光投向遥远天际。
不经意一瞥,却见窗框上有刻痕交错,似乎……有一个字。
她凝神去看,心蓦然一沉。
泠。
这个字留在此处显然已久,木料灰败,笔画之间的木屑已发软脱落,整体模糊不明。
纵然如此,伶舟辞依旧轻易辨出了它,水为旁,令为声,这字不算寻常易见。看痕迹,它被刻在此处至少二十年。
难道昨日她随口搭话的老妪,竟是当年李若秋借住的人家?
伶舟辞几乎失笑,她只是碰巧路过此处山村,绝非为了李若秋特意来。她本不想打听当年的事,但既然正好借宿于此,不妨去问问那姓莫的老妪。
反正来都来了。
伶舟辞迈步出房,在院子大槐树下寻到正在编竹筐的老人,唤了几声,对方才缓缓抬头,浑浊的双眼朝这边看来。
“林娘子来了?我蒸了槐饼在锅里,还是热的。”
伶舟辞没有早食的习惯,但还是鬼使神差去拿了饼,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不急切。
槐花清甜,她用手慢慢掰着,重新走到槐树之下。
她终于开口问:“在下听闻二十五年前,有一位娘子曾在此借住多日?”
莫大娘拨缠竹篾的手指停了一瞬:“什么娘子?你听谁说的?”
伶舟辞编撰道:“昨日村长说的,您或许没听见。”
莫大娘嘟囔:“没有这事,他记错了罢。”
“那您昨夜说的,七八年前从西京来的小娘子,她当时去了哪户人家?”
“这又是何人?老婆子年纪大了,总说糊涂话,林娘子莫见怪。”
伶舟辞的饼已只剩一点,她闻言只是轻叹。
“莫大娘,您再好好想想。”
伶舟辞将余饼捏在手里,压实成团,中指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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