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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节 自由会带来希望吗?

在我们讲述萨特、海德格尔等人的存在主义思想时,曾反复提到了一个重要的人性特征,那就是人是自由的,他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有时候,我们的确会感恩现代社会给人们提供了更多的选择。然而更多的选择往往会造成更多的迷茫。在各种各样不同的生活方式之间,我们不知道何去何从。结果,自由的人生反而让人充满了负担,使人们陷入到虚无的丛林中找不到出口。那么这种与焦虑相生相伴的自由能不能转化成一种正能量,并带给人类以希望呢?

在萨特看来当然是可以的。存在主义思想在诞生之初,就被人批评为充满了太多的负能量和悲观心态,从而让人的生存变得更加艰难和虚无。这种批评是非常片面的。因为存在主义并不只是悲观的哲学。它并不只是揭示出人生的荒谬和世界的无意义就结束了。如果只是认清了世界,那么人该如何生活这个问题依然还没有答案。而存在主义就是要在认清世界之后,依然给予人活下去的意义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甚至充满了乐观主义的希望。只不过存在主义的乐观主义与肤浅片面的盲目乐观不同,它是在认清了人生的真相之后,依然努力去过好自己一生的哲学思想。

那么,究竟存在主义思想给人的生存带来了怎样的希望?在我们看穿了人生和世界的真相之后,还能不能对未来有一个美好的期待?答案当然是可以的,否则存在主义就不可能成为二战后很多年轻人的人生哲学。而这样的一种希望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第一,自由让我们可以通过行动来实现自己生存的意义;第二,自由让我们可以自主的塑造我们的人格。

虽然我们每个人在真正看清了自己的人生与世界的宿命时,都非常绝望。但绝望正是培养希望的土壤。正如一个品尝了人世辛酸的人,无法再像青少年那样怀抱着天真的希望去期待人生必然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都必须采取一种无所作为的冷漠态度,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放弃自己的人生。存在主义所理解的希望,并不指的是那种怀抱着幻想的盲目乐观,相反,存在主义所指的希望更多的是指:我们应该丢掉那些多余的幻想。

正如萨特所说,从事一项工作,但没有必要抱有什么希望。他的意思是,我们不应当心存什么幻想,去巴望着做一件事能够带来什么确定不变的丰厚回报。天底下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也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了努力工作,反而必须尽力而为。这种尽力而为其实就是一种真诚的希望,一种没有幻想的希望,一种不抱希望的希望。正是因为看穿了人世的荒谬和无意义,所以我们知道,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必须要尽力去做。我们能把握的,不是做的结果,而是做的姿态和行动。因为除了自己,他人和世界都是我无法掌握的的;除了行动,没有真实的东西存在。行动的结果,谁都无法知晓。人只有在实现自己的意义之中、在不求回报的行动本身之中,才是真实存在的。

人就是一个行动者,他必须得永远不停奋进。而至于人在这种奋进和拼搏之中,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