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袖儿闻言一怔,神色间疑惑不已,心中隐隐升起了怀疑之心。
到底怎么回事?陆忘不是陆御珩收养的吗?为何碧云会以为是她生了陆忘?
“碧云,我……临盆那日,你可在场?”她扶住碧云的肩,认认真真的问道。
气氛忽地变得肃穆,碧云沉吟道:“说来也奇怪,分明奴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可那日却连奴婢也进不去产房,只能看着她们在里面忙活。”
“她们?你可知道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奴婢自从那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碧云答道。
“太后很疼爱忘儿?”
“能不疼吗,太后说过,小世子跟王爷儿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后和皇上也都同意这一说法。”碧云弯了弯眉眼,随后又问:“王妃,你怎么问我啊?”
她面色煞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侧过脸故作尴尬的挠挠头,“太久了,不小心忘了。”
碧云笑着调侃:“可见王妃的记性还没碧云好呢!”
她干笑一声,“你帮我在房内添些炉子,还有,桃树下的酒该挖出来了,我去去就回。”
“好!”
狐袖儿往外走去,边走边思忖。陆忘这件事本释然了,此刻却又堵得她难受不已。陆御珩说忘儿是收养的,可一个收养的孩子又怎么会与他相像?还别说,她自己也觉得像。
碧云不会对她说谎,她说忘儿是她在王府生下的,如果有,只有一种可能,狐纤儿……
狐纤儿借着她的皮囊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忘儿会不会是她所出……?
可王爷既已认出狐纤儿,是绝不会碰她的,那忘儿又是从何而来?
她相信陆御珩,也相信碧云,两人说的话又自相矛盾,狐袖儿头疼欲裂。
真的很累,她不想再找他吵架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反正忘儿也喊她一声娘亲,若真是狐纤儿所出,又有……什么办法呢?跟他闹,两人都不会开心,心痛的滋味,她也再也不想尝试了。
还是先去散散心吧,等心头这股冲动与怒意降下来后再去详细的问问陆御珩。理智的狐袖儿往左一拐,踏入了园子。
园里的花只余一片脆枝,枝上浮着雪,细细绒绒恰似盛开的白花,却又与一地皑皑融为一体。
熟悉的石子路仿佛铺了雪毯子,踩上去松松软软。遥眼望去,远处一座亭,亭后一川水。
她寻着路踱了过去,在亭中坐了许久,接着起身往那座湖而去。
陆忘和陆念正站在边上,不知在做甚。她上一秒还在担心他们的安全,随后发现湖边不知何时已修建了一圈矮矮的围栏。
“你们在做什么?”狐袖儿走上前来,瞧见陆忘的面色很是不好。
陆念看见狐袖儿,显然被吓了一跳,一只手下意识的往后放,那张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也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意,“娘亲……”
陆念话还未说完,陆忘便牵住狐袖儿的手道:“娘亲!妹妹抢了我从小戴在身上的玉,告诫多次仍不愿归还。”
虽然念念是亲生,但狐袖儿也是公私分明的,此事明显是陆念有错在先。
于是她伸出手指了指陆念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皱眉道:“念念,哥哥不愿意,便不能乱拿他的东西,何况还是贵重的,虽然你还小,却一定要懂得这个道理!快点拿出来还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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