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明容找借口道:“红珊瑚摆件太艳, 着实招眼了些。”
明容轻轻摩挲手帕上绣的雏菊, 垂首不敢看她,弱声道:“除了首饰和田产地契外,其余的皆送往当铺折算成钱银,再把钱银寄存到汇通柜坊,我只带凭帖过门就好。”
小曹氏:“……”
明容偷偷地瞥了她一眼,畏手畏脚问:“女儿只带首饰地契和凭帖等物,一只手捧的木盒便能装下,阿娘可觉得妥当?”
小曹氏:“……”
见她冷着脸没有答话,明容更是小心翼翼,以退为进道:“若是阿娘不允,女儿便不带了。”
小曹氏压下心中的愠恼,恢复和颜悦色,“这是老夫人备给你的嫁妆,虽说在我手里经管,取用到底由你做主。
“今日你过门,要把陪嫁带过去,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没话说。”
明容怯怯抬头,试探问:“如此说来,阿娘便是允了?”
小曹氏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说什么,硬是忍下了。
明容不理会她的难堪,看向张氏道:“这事交给张妈妈去办,你差人把那些物什送到正京当铺折算成钱银。”
张氏点头。
小曹氏肉疼得要命,忍不住插话道:“送往当铺只怕会折一半的价,委实不划算。”
明容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她,眼里含着哀怨,委屈巴巴道:“阿娘是不允女儿做主处理陪嫁的去处吗?”
小曹氏:“……”
再次被生生噎住。
一旁的陈婆子看得干着急,却出不了主意。
若是传出去继母扣押生母留下来的陪嫁,以后小曹氏只怕就别想做人了,这口黑锅她可背不起,底下还有两个闺女要嫁人呢。
明容眼波流转,瞥了一眼张氏,有心说道:“张妈妈可得赶紧些,季家人还在府里候着,切莫耽误了我出府的时辰。”
张氏不动声色看向小曹氏。
小曹氏憋了一肚子窝囊气,许久都没有回应。
见状,明容的目光不舍地飘向外院,幽幽道:“女儿打小陪伴祖母长大,如今她老人家去了,我也要离开扶风院了,真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这话犹如一剂猛药,把小曹氏心中的算计击得稀碎,她醒过神儿来,后知后觉意识到没有什么比打发季家更重要了。
“陈妈妈去库房取钥匙来,赶紧的!”
陈婆子咬牙退了下去,张氏也跟着下去办差。
荷月不禁对自家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三言两语就把小曹氏扼制住了,不敢造次。
明容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小模样,试探问道:“女儿去季府,总得带两个娘家人过去,阿娘可愿把荷月与张妈妈的身契放给我带过去?”
小曹氏心中懊恼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却又明白今日把人交出去才是正事,不愿再横生枝节,遂应道:“允你。”
明容这才满意了,吩咐道:“荷月伺候我更衣。”
小曹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