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崇将手机搁下， 道：“先透透风， 然后我们就先逃了吧。”
“你的意思是——出国留学？”林清之挑眉问：“审批下来没？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淡定些吧。”
程焕崇却有些难为情，支吾：“我……我怕我不敢面对他们审视怀疑的眼光，能躲着便躲着。”
林清之放下茶杯，揶揄：“怎么？我让你那么拿不出手？”
“是这个原因吗？”程焕崇给他一记白眼：“暂时避避风头，我顺带去国外见识见识，学习待几年，然后再洋里洋气回来。”
“行吧。”林清之微微一笑：“你安排便是，我自当全力配合。”
程焕崇摇头：“早就好了！可能是趴着睡的时候压到了，不是什么胃病。”
“照应你是应该的，也是力所能及的。”林清之继续：“然后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反正叔叔阿姨他们自然而然就会让我帮着照顾异国他乡的你，最终我会全方位将你照顾得无微不至，绝不辜负他们的任何嘱托。”
“放心，方式会稍稍隐晦一些。我就说我国外一直也有业务，在那边有房产也有熟人。”
“小事？吃饭算小事？那什么才算是大事？你——你这只老狐狸！喂喂喂！别抢我的啤酒！”
“遵命。”林清之无奈低笑：“怎么？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程焕崇夹了一块小糕点，塞进嘴巴咕哝：“放心倒是挺放心的，但是对方是我的家人，咱们必须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
程焕崇总算放心了，嘀咕：“别给我整其他小心思。回头你跟我妈联系，跟她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她如果点头，我过年就先带你回家晃几天。出国留学的事，等最终签证办下来，元宵节左右再跟他们来一波。”
“……”
林清之蹙眉提醒：“你大前天不还嚷嚷有点儿胃痛吗？”
林清之看着他发怵的模样，低低笑开了。
“没冰镇的！”他解释。
“这些小事不在范畴内。”
程焕崇眯住眼睛想了想，警告：“你说话的方式要更隐晦些，别给我整得太漏风哎！”
“几口就算了，不许贪杯。”
“算是第一波透风吧。”林清之戏谑答：“就说我要去那边陪读。”
刚才说好的“润物细无声”呢？“潜移默化”呢？
程焕崇：“……”
“好。”林清之点点头：“都听你的。”
“知道了。”林清之温和微笑：“为了能成为你家的一份子，我必将竭尽全力，倾力倾心而为。”
他不敢想象带他回家过年，一家人乐呵呵吃着饭，然后他宣布要出国留学，一大家子欢呼高兴的时候，身边的俊男人突然冒出来一句——他要去留学，那我就去陪读。
林清之瞥了一眼，低声：“大冬天的，冰镇的东西要少喝。”
这叫透风吗？这叫透心凉！彻底凉的那种！
程焕崇拿过一旁的啤酒，倒了半杯。
程焕崇狐疑又问：“然后呢？”
这跟明晃晃直接出柜有什么区别！
程焕崇想了想，踌躇问：“那你会跟你爸妈怎么说？跟我家里人又怎么说？”
“闭嘴！说好的‘全听我’的呢？”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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