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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1 章 无责任番外十五

作品:太子爷的躺平人生| 作者:元月月半|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3-12-05| 下载:元月月半TXT下载

信可以写,但以他的名义不好使。

卫青提醒天子:“太子到阳关监工的那几个月臣也不曾去过信。突然这么关心他,以他的敏锐不看也能猜到是您叫臣写的。”

刘彻一阵无语。

沉默许久,他又忍不住说:“朕不该把他生的这般聪慧。”

大将军很想拂袖离去,什么时候了还变着法自夸:“虽然长安入冬以来还没下过雪,可海纳城就算近日无雪,太子走到半道上也有可能被风雪困住。”

果不其然,刘彻还是疼儿子,沉默片刻,他依然令卫青写信,提醒太子过了年天气转暖就回来,他二月底东巡。

大将军的这封信送到海纳城那日正好雪花满天飞。

长安暖冬多寒冬少,偶尔一场如鹅毛如柳絮般的大雪也顶多持续半个时辰。海纳城就不一样了,早饭后飘小雪,正午鹅毛大雪,信送到的时候,吴琢叫邮人用过饭再走。邮人笑着拒绝,此时路上积雪不深还可以骑马,午饭后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吴琢不信,盖因太子少时曾干过雪地赛马。

午饭后积雪足足有七八寸。上官桀从京师带来的女婢男奴用铁锨铲雪,一铁锨下去差点脱手——厚厚的跟石头似的。大雪却没有停的迹象。

吴琢令年轻力壮的宦官过去帮忙,他问太守府衙役:“今年是个寒冬?”

家乡在边关的衙役接道:“不好说。这场雪下的早,往后可能干冷无雪。也有可能十天半月来一场。”

“这里雪都这么大,往北岂不是更厚?”吴琢顺嘴问。

那位衙役点头“听说进了冬月积雪有一尺厚。一直到来年二三月份。”

吴琢好奇:“漠北吗?”

衙役摇了摇头:“漠北可能更厚。咱们这边没人去过不甚清楚。”

太子从室内出来:“大雪及膝。”

吴琢顿时忍不住说:“难怪匈奴想回来。殿下,又是催您回去的信吗?”

太子上次收到大将军的信的时候跟身边人说,这封信一定是父皇盯着大将军写的。吴琢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太子指着邮戳。邮戳上的日子非休沐日,卫青素来谨慎低调,即使他很担心太子也不会放下公务催太子回京。

太子笑着摇头:“这次不是。若无雨雪挡路,正月底收拾行李,二月二启程回京。”

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的小刘进三两步过来:“父亲,我没听错吧?不走了?”

太子颔首。少年高兴地跳起来:“太好啦!”乐极生悲,五体朝天,摔到雪地里。

吴琢以及衙役吓得呼吸骤停,扫雪的奴仆惊呆了,韩子仁拎着茶壶跑出来:“出什么——”看到雪地里一脸懵的少年,心疼又好笑。

太子最先反应过来把他拽起来。少年人要面子,羞红了脸,顾不上屁股生疼扑到父亲怀中,用父亲乌黑厚重的大氅裹住脑袋,后脑勺写满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霍嬗和卫登见状扑哧笑出声。

小刘进身体一僵,意识到此番纯属自欺欺人,他愈发不好意思抬头,小脑袋抵着太子胸口,示意他回屋回屋快回屋。

太子退到室内,小刘进捂着脸大吼:“太冷了,我去睡觉!”说着话就往旁边寝室跑。

太守府是一处宽大的三进院,前院府衙办公室,后面是休息室。平日里太守住正房,属官住偏房。

海纳城从无到有,太守来自京师,属官自然也是。京师物贵,小吏在京师租房的钱够在边城买一处民房小院,所以一搬到海纳城属官就各自置办个“小家”。

海纳城除了官府所有民房都一样,三间正房的三合院。上官桀买两处,他和妻子幼女住一处,儿子们住一处。上官桀收到太子来海纳城巡查的消息就搬回家。其实就在太守府后面。

海纳城民房都是官家修的,房屋大小又都一样,所以无论官府附近,还是东西南北市周边,房价都一样。看起来离市场近的人占便宜,可市场周边熙熙攘攘别想有个清净。最初买在市场周边的商人为了睡个安稳觉,近日又都在远处买一处。

霍嬗故意逗表弟:“晚上不吃了?”

“不吃了!”

少年的吼声穿透窗棂传出来。

霍嬗继续:“天还没黑。”

“睡午觉!”

霍嬗没话了。

卫登笑他:“小心他记仇,回头逮住机会一脚把你踹到雪地里。”

“我怎么觉着这像你会干的事?”

卫登不动声色绕到他身侧:“是吗?”

霍嬗直觉不好,然而没等他转过身就感到天旋地转。等他的身体终于落到实处,顿时感到大腿外侧生疼生疼,抬头看到雪花飘飘洒洒,扑面而来。

吴琢和韩子仁等人吓一跳,三步做两步走,“没事吧?”

小刘进好奇心盛,听到外面扑通一声,他跑到窗前看到表兄躺在雪堆上,乐得哈哈笑。

少年猖狂的笑容终于令霍嬗意识到他被踹了:“卫登,我跟你拼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腿疼让他往前踉跄几下,差点给卫登拜个早年。

昭平君长子和公孙敬声独子相视一眼,跟小皇孙一样幼稚。

二人收回视线继续堆雪马。

吴琢和韩子仁等人各忙各的,权当没看见,盖因一个是大将军幼子,一个是大司马独子,他们谁也不敢得罪。

二人你给我一下,我挠你一下,整个院中只有他二人你来我往跟斗鸡似的,两人意识到这点顿时不好意思再闹。

小刘进从屋里出来。太子明知故问:“又不困了?”

少年毫无羞愧之色,他认为霍嬗被踹比他更丢脸:“又不想睡了。”理直气壮地说来,朝公孙敬声之子跑去。公孙敬声的儿子和昭平君的儿子都比他大好几岁,不好同他争抢,一个把铁锨给他,一个教他堆马。

堆好雪马,少年过足瘾就要帮他二人各堆一匹。

霍嬗问太守府衙役雪马能撑几日。家在边关的的衙役思索片刻,“今年要是跟去年一样一直这么冷,可以撑到二月初。”

卫登听闻此话令衙役搬梯子上房扫雪。衙役正有此意,担心夜里下大把房屋压塌。

同时,城中商人都在忙着铲雪。

海纳内城有五千精兵,五千人分五路,其中四路打扫马路。路两边有树木和沟渠,雪可以直接推到沟里。第五路清理屋顶上的积雪。城中还有不少房子没卖出去,那些房子没安门窗,这样的天不打理来年开春房子就没法卖了。不过也没多少,东南西北加一起不足八百套。

小刘进听到外面很热闹,扔下铁锨从侧门跑出去,片刻又跑回来告诉两位表兄,外面雪多,出去把雪弄回来多堆几匹马。

吴琢特意盯着他,担心他年幼无知胆大跑出城,“小公子,您看看院里还有空吗?”

海纳城是一座商城,最初无人种菜种粮食,虽然可以找外城兵卒买,但他们自己也得吃,所以蔬菜粮食很贵。太守府虽然有钱,也不舍得用买羊肉的价钱买蔬菜,于是就自己种——左右院子大,空着也是空着。

小刘进闻言看到盖着草席的小葱、青菜等物,心虚地别过脸,给两位表兄使眼色,出去堆。

两人看向霍嬗和卫登。卫登道:“院里这些雪交给我和霍嬗。”

三人拿着铁锨锄头去太守府正门外堆雪马。

街坊四邻的孩子听到外面热闹,跑出来一看路上好些兵卒铲雪,还有人堆雪马,看着怪好玩的,也在自家门口堆他们喜爱的牲畜。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个时辰路边全是人。

翌日上午,雪过天晴,昨日嫌冷懒得出屋的人出来晒太阳,打开门一看街上全是各种牲畜以为眼花了。走近一看,有鼻子有眼很有趣,不禁问走出家门的邻居:“昨儿下午外面那么热闹就是弄这些?”

邻居拿下围嘴:“是呀。”喝一口北风又把围嘴放下,瓮声道:“我出去看看菜,你去不去?”

以前商人嫌一把小葱十个铜板太贵,就请太守把城中空地租给他们,他们自己种菜种粮。那些地留着建房修铺子哪能往外租。上官桀告诉他们,想种尽管种,一旦官府需要他们就得把粮食蔬菜拔了。

太守府都无法保证何时用地,商人哪敢占用城中空地。万一小麦才露头太守就要用地,岂不是鸡飞蛋打。

上官桀的夫人也没少找他抱怨城里除了房子便宜什么都贵。上官桀把这一情况上报朝廷。那时刘彻还在甘泉宫。太子给上官桀和外城驻军修书一封,他令上官桀到外城挑一片空地租给各家各户,每家每户一至两亩。又令驻军来年开春在城西城北以及城南二十里外挖沟,沟外种千亩树。人手不够就找阳关和玉门关太守。之所以不往东,盖因东边是阳关。沟和外城之间的良田也租给百姓,地里见的东西是百姓自己的,不必再交税。

匈奴轻易不敢南下,有了千亩防护林匈奴过来也只能下马。等匈奴走到庄稼地,外城驻军早收到消息。是以有钱不想出城的商户在外城租地,平民就出城租地。关中贫民得知这一消息——每亩地每年十文,跟白捡似的,也来这边租地。他们多在地头上搭个草棚,庄稼收上来天冷了就回关中。

起初驻军不乐意种树。可他们又不敢抗旨,所以结果还是老老实实找太守支钱买树苗。他们种一个月树,阳关内外平民确定有防护林就不再犹豫。四月春种时节,外城内外可以租的地几乎全租出去了。

五月,城外两万驻军不分尊卑每人分十文。余下的钱被上官桀换成米面猪羊给驻军加餐。

加餐那日外城守将看着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故意问:“还抱怨吗?”

一些人羞愧地低下头。胆大皮厚之人反而抱怨:“谁叫陛下不提前说明。咱们训练累,骑马跑到二十里外挖坑也累,虽然都是累,可后者多十文钱,还有这么多牲畜,我们当然选择种树。”

守将无奈:“以前我们只是占了海纳城这一片地。防护林一修,海纳城方圆三十里真成了咱们的。”隔空指着众人,“一个个只知道吃!不知道多吃多占?”

此言令听到这话的所有人愣住。

随即有人没忍住嘀咕一句:“不愧是陛下。”

守将下意识说:“关陛下何事?陛下人在甘泉宫。”

“难得是太子的主意?”

守将意识到失言,但一想又不是强抢民女与民争利,索性坦白:“海纳城就是殿下提议陛下建的。陛下最初打算令从骠侯出兵楼兰。太子殿下的意思拿下楼兰也得派兵接管。与其费心费力感化楼兰人,不如用军费修一座新城。我们也不必担心一去不回魂断他乡。”

有人问:“要是隔几年就往西边和北边修一座城,圈几十里良田,岂不是比拿下他们合算?”

守将无语又想笑:“大汉本就地广人稀,关东还有很多良田无人耕种,我们要那么多土地作甚?再说了,不断蚕食他国土地,周边国家谁还敢同我们往来。不过我们虽然不会主动出击,但他们要想当第二个楼兰,太子殿下也不介意再修一座新城,全是军人的新城。”

此言一出,不少人呛着。十万大军在人家门口,即便城门紧闭,敌国上下也得吓得寝食难安。

太子殿下不愧是陛下的儿子,无耻到家了。

话说回来,商户出内城去外城查看他们种的菜,外城兵卒也从出来查看他们的菜。外城兵卒听城里的商户提到马路两边很多牲畜,他们骑马到内城一看果真如此,积雪太厚无法训练的兵卒们扛着铁锨用路上和地里的雪在田间地头路边堆猪牛羊马等等,所有他们见过的牲畜。

除夕当日申时左右,外城火头军忙着准备年夜饭,兵卒打扫房屋挂门神,太子领着儿子抵达将军府。

外城驻军守将不知道太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内城。他突然而至,从上到下都惊呆了。太子每个营待一盏茶左右就回太守府。

太子在时连守将都不敢大喘气。他离开后,军中将士先是小声讨论,接着欢呼雀跃,跟财神降临似的。

太守府有钱,太子给军营送去十头猪和十只羊。暮色四合,年夜饭准备好,将士们看到盆里的羊肉或猪肉就问:“是太子送的吗?”

火头军让同袍们失望了,他们上午已经杀够晚上吃的猪和羊。他们自己养的。即便如此将士们依然很兴奋。

内城精兵知道太守府来了新人,算年龄像是太子殿下。其中一些精兵来自长安,以前见过太子。太子领着儿子到内城军营同精兵们一起过年,精兵也没有像城外兵卒,不是手足无措,就是跟大姑娘小媳妇似的不敢抬头看太子。

正月下旬,太子挑个无雪无雨的日子带着精兵前往防护林。

太子到北边防护林,指着西北方隐约可见的土丘:“那里就是楼兰城?”

太守上官桀颔首:“是的。城墙比海纳城还高。不然在此看不见。”

韩子仁低声说:“奴婢陪小公子去东市买吃的时候找边民打听过,以前城墙还没有椒房殿高。咱们连通西域,西域各国都想买咱们的纸、茶叶、丝绸和瓷器,楼兰提供地方才因此有钱加高。”

太子轻笑一声,转向上官桀:“楼兰人来过?”

上官桀点头:“几乎月月都有人试图进来。不过还没有靠近外城墙就被挨着墙根建房种地的边民认出来。”

小刘进好奇地问:“他们见过楼兰人?”

“楼兰在湖西北,我们在东南,楼兰从北边得多走几十里,所以他们一直沿湖往南再往东,到西城门。可楼兰服饰跟乌孙那边很像,乌孙那条线上的国家多是从玉门关外往南到北门。乍一看楼兰服饰跟精绝小国人也像,可精绝等地商人风尘仆仆,嘴唇干裂,许多天没洗头,而楼兰商人车辕上都没有多少土,一看就不是远道而来的西域商人。”

霍嬗不禁问:“他们自己知道吗?”

上官桀摇摇头:“不清楚。但他们不敢假扮乌孙等国商人。匈奴强盛的时候楼兰仗着有匈奴撑腰,没少干强买强卖的事。精绝等国在西南,冒顿死后匈奴单于王鞭长莫及,楼兰不敢随意欺负他们,但他们也不耻楼兰坐地起价。城中不足两万人,可以上战场的不足五千人,就是大月氏都想不通楼兰怎敢为难大汉商人。大月氏离我们几千里,大汉商人同他们在精绝交易时他们也不敢强买强卖。”

太子:“城外边民能一眼认出楼兰人也是因为他们就算人多,但一看都是一起的。不像从精绝那边来的十几人一队?”

上官桀:“下官忘记问。不过边民见多识广,说是打眼一瞧就知道他们从哪来的。”

“晚上外城有狼吗?”太子又问。

以前有狼。城里驻军举着火把打几次,狼被打服了,驻军又时常出城巡查,以至于狼都迁往别处。上官桀很肯定,近半年没听到过狼嚎。

太子颔首:“难怪关中贫民敢在城外打防。上官桀,你当知道太守府有没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关中货物能出来。”

“下官知道。货物出的来,百姓才有钱交税。税收多了,国库自然也就有钱了。”

太子感叹一声:“走吧。”

“父亲,就到这儿?”少年不禁问。

太子好笑:“你还想跑到楼兰城下看个真切啊?”

少年当然知道不能上门挑衅,但他以为还会再往北走走。

上官桀解释:“小殿下,往北的路还没修好。这个时节还有可能遇到饿狼。这里没狼不等于往北十里没有。”

少年一听这话不敢犟:“父亲,回去可以去北市吗?”

太子点头:“午时左右回来练字。下午也不许出去。”

练字乏味,骑射剑术辛苦。小刘进以前很想撂挑子不干了。老师跟太子告状,太子权当不知。休沐日在博望苑举办一场赛马或剑术比拼。

参与者除了皇亲国戚,还有太子侍从官子侄。少年不是倒数,也没能拔得头筹。隔天训练比以往都认真。少年时常三天热度,太子也不担心——秋狩。

霍嬗可以抓到猴子,刘进只能看到猴屁股,他呢,一边安慰霍嬗比他大,一边勤学苦练。

有时候刘进也想放弃,可他更想跟表兄弟们一起玩。不然只能猫熊金猴相顾无言,或者逗猫遛狗。

刘进学习惯了,想也没想就点头。

“有钱吗?”

少年拍拍腰间荷包,随后又叫韩子仁和吴琢陪他去,盖因他们身上也有荷包。

刘进到北市就用父亲的钱。韩子仁和吴琢身上的铜板用光他就回太守府,自己的钱一文没用。

吴琢同韩子仁低声说:“小公子这点跟他父亲一样,可以用父亲的钱绝不用自己的。”

韩子仁笑着点头。

二月二龙抬头,难得天气极好。太子担心路上赶上清明阴雨连绵,所以一路上没怎么停。

二月中旬太子搬回未央宫。刘彻没好气道:“你还舍得回来?”

太子屏退左右,双手呈红木盒。刘彻接过去,轻飘飘的,里头肯定不是金玉珠宝亦或者名贵药材,“这里头的东西绝不是你去年得的。”

太子:“儿臣就知道什么都事瞒不过父皇。”

“你倒是会找机会。”

“送礼自然要挑合适的时机不是吗?”

“你的时机就是一走半年,朕想骂你的时候?”

太子心说,蛮不讲理。

“父皇,儿臣三十多了,只出去过一次。”

“您还很委屈?”

太子连忙说不敢:“父皇,看看。三件。这几年好东西一年比一年少,以后可能就没了。”其实还有。北边太子宫寝室宽阔,太子把他芥子空间里的东西全弄出来。其中药丸拿去宣室殿隔壁封蜡,他一个人封了两日。韩子仁和吴琢误以为休沐日谁送给太子的,倒也没有怀疑。

东西快把寝室堆满了,却只有五件长袍。太子决定以后给儿子一件,再给孙儿一件。

刘彻打开木盒,跟太子以前送他的一样,但颜色更厚重,快赶上衮服了。刘彻满意地颔首:“你用心了。”

“父皇喜欢就好。”真难哄!太子暗暗长舒一口气。

刘彻深深地看他一眼,看得太子头皮发麻,想问他出什么事了,刘彻指着奏章,示意儿子该干活了。

没过几日,太子知道出什么事了,太常指点他礼仪,织室使人为他量体裁衣。太子看到纸上样式,难以置信:“这这是,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