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声声仰着头看着他,软声问他是不是喝醉了。
她微垂着的长卷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完全素颜的状态,周时慕视线扫过她饱满的额头,小巧挺立的鼻梁,微微泛红的两颊,直到莹润饱满的粉唇上。
周时慕的视线在最后的位置停住,再没有下一步。
它实在太过诱人,对周时慕天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试探着抬手扶住她纤弱的后颈,她不自觉地身子颤了下,却最终并没有躲开,更没有要推开他的意思。
她默许了周时慕超过普通异性朋友的距离,给了周时慕更进一步的肯定信号,他一步步缓慢往前推,指尖的力道不自觉收紧了些,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拂过的痕迹。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与岑声声的视线仍旧交织着,谁也没有先躲开的打算。
岑声声也似乎在较着劲儿,定定地看着他,却并不说话,仿佛先开口的人就会认输了一般。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二代圈子里,真心浸染了这么许多年,不光是周时慕,所有人似乎都习惯了带着张面具过活。
对于周时慕这样的人而言,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不会轻易表述出来。
或者说,从周时慕有自主意识起,他就没有明确的表达过喜欢这个词。往往是因为他不需要主动表达,周围人更习惯观察揣测他的心思,他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或许只是一个感兴趣的挑眉,周围人就会主动迎合上来。
他习惯了承接别人的情绪表达,以至于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直白的向喜欢的女孩子表达喜欢,以及直白地将喜欢表达出来,到底对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
相比于这些,周时慕更倾向于承诺。
所以他对岑声声说,“想要诸事皆顺,找我就行。”
他以为自己表达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也误以为岑声声真的听懂了他无法准确表达出的喜欢。
是在得到了岑声声的同意后,他才强势而下的,第一次与喜欢的女孩子接吻,周时慕完全是无师自通,横冲直撞里带着后知后觉地收敛。
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周时慕真切地感受到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地的踏实感,他终于切实地拥有了她,他们之间那层暧昧的窗户纸也终于被彻底捅破。
哄着她承认她对自己也是同样的情绪,诱她想清楚为什么答应陪他逛南城,回京北那晚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最后又为什么同意跟他回家。
她一定也是因为喜欢,才会做这样的选择的,对吧?
故意借着醉意将人重又哄骗回了天成府苑,周时慕原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是达成共识了的,谁曾想不过是过了一晚的时间,事情就全都不对劲儿了。
第二天晚上,因为没有及时联系到岑声声,周时慕担心她出事,紧急赶回来竟然又一次撞到她拖行李箱。
岑声声脸颊上很明显不正常的红晕,双目迷离到自主对焦都变得迟缓的状态,这是很明显的醉酒状态,意味着岑声声她没有那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