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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石缝花开

作品:石缝花开| 作者:筱露|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3-01-01| 下载:筱露TXT下载

就怕这是一场做过无数次的梦,又怕这不过是幻想出来的灵魂。

褚一诺想,是梦的话她就永远不要醒过来,是灵魂的话她就牢牢地抓住他的灵魂。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他再离开。

就着这样的信念,便有了两人步伐一致,形影不离的神奇景象。

他们俩的手被褚一诺拿手铐牢牢的拷在了一起。

不管是人还是手铐都尤为显眼,往回取车的一路上引来了不少途径他们的好奇目光,同样也引得人们的窃窃私语。

“这是恐怖分子吗?竟然让女警官一个人就将他抓获了?”

“感谢上帝,感谢中国维和警察,感谢一切。”

“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恐怖分子,这明明是亚洲人,是中国人吧?”

“可是,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我亲爱的姑娘,你可不能看见位英俊的男士就认为见过他,他是坏人呀。”

“可是,抓坏人要手牵手的吗?”

“也许,中国警察抓坏人就是需要手牵着手呢。”

“嘿,我可不信。”

“……”

当事人之一的顾尧本是听得懂他们的语言,结果他们扑所迷离的各种质疑,让他越听越觉着离谱。

他默默地抬起右手遮挡着自己的半边脸,还不忘提醒一直抬头盯着他,仿若真跟盯犯人似的姑娘看路,注意脚下别摔了。

而后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耐心劝说:“你刚才不是都听了心跳还把了脉,手都被你掐红了,还不相信我是真的。”

褚一诺紧紧握着顾尧的大手,严丝合缝地与之十指相扣,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

她那双又红又肿的水盈杏眼里一半是清醒,一半是怀疑:“你在我梦里也是这么说的。”

顾尧一听这委屈不已的声音,整颗心顿时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似的深入骨髓,渗着绵绵密密,历久弥新的痛。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顾尧滚了滚干涩的喉咙,锁定经过的一条无人窄巷,将人顺势带了进去,抬起右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挑起牙齿吮咬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唇齿窜进去继续咬她的舌尖。

巷子狭窄仅够容纳两人,斜阳入巷将之笼罩,灿黄的金光逶迤在破败的墙壁上,连岁月留下的弹痕都染上了光芒。

褚一诺紧紧贴在男人坚固的怀里,落在他的影子里,仰着头迎承着他的吻。

浑身又软又热,濡烫的唇舌被咬的又重又痛,鼓噪声声的心跳浮浮沉沉。

是真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而她摁在他胸口的手心下方强劲有力的跃动,让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鲜活的他。

他炙热的体温,他们交握在一起杂糅的掌心汗,还有独属于他干净清冽的薄荷气息……

他赋予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

顾尧呼吸深沉,一遍一遍地吻着姑娘嫣红的嘴唇,用实际行动告诉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

他缓缓地松开她,往上亲吻着她红红的鼻尖,哑声问:“感受到了么?”

不等她说话,薄唇遂又覆上她湿漉的眼睛,格外珍惜地亲了亲。

松开,与她额头相抵,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埋进她的眼里:“相信了么?”

就这样,亲一下说一句,最后又回到她的唇边:“我跟你保证过你一吹哨子我就会出现,我没有食言。”

“我回来了,回到你身边了。”

褚一诺轻颤着细密湿润的睫毛,他的每一句每一问,她都柔声应着:“嗯。”

是啊,她感受到了,她无比的相信。

他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

“所以……”他抬起他们被拷在一起的手,温柔又无奈地轻哄,“能给我解开了么,我怕被当成恐怖分子给当场击毙了。”

褚一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抬头望着顾尧。

就像那一年,他救她入深巷,一眼便是万年。

她点点头,却又格外粘人地重新簇拥进他的怀里:“再抱会儿。”

顾尧一手揽住怀里姑娘的纤腰往怀里揉,与之紧密相贴。

他偏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宠溺地笑着:“成,给你抱到天荒地老。”

……

“被……被一群虎鲸给,给救了?”

褚一诺简直是瞠目结舌,这不比聊斋还玄乎。

本来都已经相信这一切是真实而并非梦境的她又开始怀疑起来。怎么可能被虎鲸救了,她一定是在做梦。

不过,也不是啊!

刚才一回来就被叫到领导办公室,就是说顾尧的事儿,人过来找她却不在,一听说她在一号难民营就赶紧过去找她去了。

然后又说起渝江那边也来了紧急电话,估摸着也是说这事儿,果然她回电过去不出所料是给她报喜的,她还专门告诉师父和局长顾尧现在就在她身边。

这一切明明就是真的,千真万确。

顾尧见褚一诺一脸不可思议转变成堕云雾中的表情,估摸着这姑娘又开始质疑眼下这一切的真实性了。

他勾唇笑着,拉着她的手,骨节分明的修劲手指抚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与她娓娓道来:“当时汪北带你跳伞以后,我计算着油量尽可能的往远海开,然后弃机……”

说实话哪怕他经历过再多的实战和生存逃脱,却也从未有过任何一次会有那一次的惊险。

他没有任何把握,无论是被冲击波击中还是被飞机碎片击中,都是致命一击,而这种可能性非常之高,绝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他唯一能控制的是飞机下坠的同时他有那么点儿时间提前跳海,而那一刻与他来说是做足了牺牲的准备,说白了就是拿命去赌一个九死一生。

虽然运气好没有被飞机碎片击中,但爆炸的威力巨大,哪怕他离的远仍旧是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被一群虎鲸围绕着前行,而他被驮在一条成年虎鲸的背上。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没有飞机碎片,四处一片蔚蓝汪洋,茫茫无际望不到边,寂静到连一艘船的影子也看不见。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漂泊了多久,飘去了何方。

“然后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岛。”顾尧说,“它们在最接近海滩的位置放下我,护送我游上岛才掉头离开。”

顾尧上岛以后才发现这是座未被人发现的荒岛。

岛上枝繁叶茂,诡异的静谧,经验告诉他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凶禽猛兽。

不过既然他能奇迹般地活下来,就不能在这个地方丢了性命。

精疲力尽,浑身是伤的躺在海滩上,缓慢地拉开防弹背心里面的拉链,将他之前击毙首领后收进作战服里的照片拿了出来。

作战服虽说有防水功能,照片却还是沾了些海水,好在照片里的姑娘清晰明媚,在阳光下笑颜如花。

看到她的笑脸,他渐渐有了力气。

休息够了,他需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止血的草药和生火的木材。子弹得自己取,凶禽猛兽得自己斗。

他还不能坐以待毙等船来,等人来。如果永远没船没人经过,他什么都不做光等的话,怕是这一辈子都得耗在这儿。

伤养的差不多了,他就得想办法伐木造船,工具有限,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儿。

他就像一个野人一样在这座荒岛日复一日的过活着,制作工具打猎,给野兽设陷阱,下海打鱼,摘野果子吃,造船。

每天反复进行着,看日出看日落,看漫天繁星,看时间流逝着。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

每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就看那张唯一的照片,他的姑娘还在等着他,一想到她会伤心会痛苦,他的心也会跟着反复阵痛。

他不能放弃,哪怕是死路,他也要闯出去。

他想,就算是必死无疑,就算是耗尽最后一口气,他也要回到她的身边。

当然这些顾尧并没有全部告知褚一诺,怕她听着那些惊心动魄会难过,怕她会哭,就捡着她能听的云淡风轻几句揭过去。

“后来造好了船,就出海了。运气好没有遇见鲨鱼,运气更好的是出海没多久遇上了轮船,虽然是艘海盗船。”顾尧不禁笑了起来,“我那时候也挺像海盗的,他们见我身手不错就让我加入了进去。也是碰了巧,他们抓了D国王室成员,我顺带救下了他,联系上他们的政府军去了D国。本来跟大使馆和旅长取得联系是直接回国,听说你在科奥维和,就立即请示上级让我过来找你。”

虽然顾尧并没有说多少,基本上也没说什么惊险的过程,一切都是如此轻描淡写地仿若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可是褚一诺心里很清楚,他不过是不想详细的告诉她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有多可怕,有多危险。

毕竟每一件生存下来的事件都是奇迹一般,十分的魔幻,的确是难以置信。

然而偏偏就是这样发生了,还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她也明白,哪怕现在科技再发达,偏敌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世上何其多的未解之谜,地图上未被标识的岛屿比比皆是,山川海洋,人类对地球的探索永远没有尽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褚一诺更加清楚顾尧是怎么活下来的,根本不用深想也知道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为了回来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不过是怕她伤心难过,才说的如此简单轻松。

这个男人,哪怕是这种时候都还在考虑她的情绪。

无所谓了,不重要了,他不说她也就不追问了。

比起他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平安回到她身边,其他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

顾尧见褚一诺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也不说话,心里隐隐有些发慌,就怕她追根究底,好不容易哄的不哭了,再惹哭又得重新哄。

“说完了。”他说着不受控制地咽了下口水,强调,“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我是乌鸦嘴还是锦鲤嘴。”褚一诺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顾尧微微一扬眉,翘起了嘴角:“嗯?”

褚一诺抿了抿唇,说:“我记得以前不是跟你开玩笑嘛,说你流落荒岛也不会饿死么。你看,真被我给说中了。”

合着是寻思这个事儿。

顾尧暗自吁了口气,食指指腹轻敲了下她柔软的嘴唇,不由得打趣道:“你这嘴也不是第一次显灵了。”

褚一诺弯起唇畔,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

他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除了看上去确实比以前清瘦了些许,一切都还好,她之前抱过他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结实。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瞳色一亮,倏然起身,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去扒拉顾尧的衣服。

顾尧被突然袭击,下意识伸手去挡,眼睛望着门外的烈烈骄阳,低声提醒着:“大白天的在你们驻地,注意影响。”

褚一诺跟没听见似的,葱白的手指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去拉扯顾尧的T恤,整个人都杵在他大剌剌敞着长腿的怀里,姿势显得格外暧昧。

“现在条件真不允许。”

顾尧单手拽着姑娘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桎梏着,另一只手往下拉回自己的衣摆,仰头望着她。

他喉结上下轻滚,清了清嘶哑的嗓音:“乖,别闹,光天化日开着门你就乱来,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褚一诺拧着眉心睨着顾尧:“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要干嘛?我是要看你的伤。”

哦,是这意思。

敢情他这是海鲜野味儿吃太多了,理解能力出现了偏差。

顾尧顺势搂着褚一诺的纤腰,抬眼笑望着她说:“都好了,不用看。”

褚一诺没理,继续不依不挠地询问:“你去医院检查没有?”

顾尧照实说:“没,这不一回来就来找你了。”

褚一诺拽着顾尧的胳膊拉他起来:“走,去医院。”

顾尧纹丝不动地摇头:“不用,身体很好。”

“我说,去医院。”

“是,首长。”

“……”

*

科奥医院的设备始终有限,大致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是顾尧的外伤基本上无碍,除了因为自己处理造成伤口愈合的不太好以外,没什么大问题,至于要做详细的全身检查还得回国去做。

……

回国的前一天,褚一诺有幸跟传说中的D国公主在战区司令部见了一面。

当初沈警官的确一点儿也没夸张,是真跟迪士尼动画里走出来的公主似的,美艳不可方物。

饶是对自己一向自信的褚一诺见着她都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微妙自卑心,目光落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怎么都挪不开。

她甚至一度怀疑顾尧是不是眼瞎啊,就这长相这身材她阅人无数也就见过这么一个,这谁见了不迷糊不迷恋,她一女的还算是情敌都瞧着喜欢,他居然无动于衷。

公主也是今天回国,丝毫不避忌地告诉褚一诺她跟着过来确实是有私心,就是想见见顾少校心心念念的爱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顾尧在远处与其他人交谈,目光时不时瞄一眼不远处保镖后面的那俩姑娘,一个比一个笑的开心。

聊什么聊得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一得知你在这边他真的是一分钟都等不了,他是我们是恩人,为此我们特地安排了私人飞机。”

公主一口标准的英式腔,悦耳的嗓音里掺着爽朗的笑音:“原来他也会在意自己的外表,在飞机上剃了头发,刮了胡子,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才来找你。我以为他是为了去见心爱之人才如此在意自己的外表,他却说不仅仅是那样,他更怕你见到他那个样子会伤心,会哭。”

公主笑着耸了耸肩:“曾经我一直在想连我都拒绝的男人是不可能再轻易爱上别的女人,看来是我太自信了。原来他也是会爱一个人超脱性命,他也会因为要来见你而感到慌张着急。褚警官,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可是无论如何,我是真的很羡慕你。”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是D国的公主啊,她居然说羡慕她,褚一诺颇有些受宠若惊。

“我也很羡慕你公主。”她灿然而笑,格外的坦荡直率,“因为你真的超级漂亮,还超级有钱。”

两人看着对方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是真心也是调笑,她们心照不宣。

……

从司令部回程到营区驻地期间,褚一诺跟顾尧还特地去了一趟一号难民营。

一路上顾尧倒是好奇公主跟她说什么了,她却意味深长地说是秘密,说完她还反将一军,问他难不成跟公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她知道。

人没上当,不假思索地直言否认绝对没这回事儿。

抵达难民营,两人并肩往橡树走去。

那天顾尧出现的让人措手不及,褚一诺手里捏着的许愿牌和照片全都给一股脑地带了回去。

如今趁着要离开之前,还是得将许愿牌给重新挂上去。

褚一诺本来打算不挂她的那块许愿牌的,毕竟顾尧已经回来了,总觉着写的那些话不太吉利。

顾尧却不这么认为。

他说那是很好的愿望,他们都默契地在许愿牌上许了来生,那对方就要说到做到,来生也一定要相逢。

橡树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茂盎然,绿意中的枝丫缝隙里倾斜而下的一缕缕金色细碎且炙热的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脸上。

他们一同仰头望向头顶这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希望之地,他们始终相信着这里满载的愿望终有一日定会实现。

褚一诺扭头看向顾尧毫无死角的侧颜,仿佛看到了尘世里最可遇而不可求的岁月静好。

时光流转,从开始到现在,一次次的驻足于此,身边都有他。

也一直是他,从未改变。

真好,真好啊!

顾尧拉起褚一诺的手捧在手心,带着她的手一起将系着的两块许愿牌往上一抛。

只一次,许愿牌稳稳当当地挂在了枝丫上,一片绿叶正好伏在红色的丝带边,像为其遮风避雨的伞,也将永远守护着他们永恒的愿望。

许愿牌挂好了以后,褚一诺牵着顾尧的手去看树下那石缝里开出的花。

“你看,真的开花了。”褚一诺跟顾尧蹲在石头旁,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顾尧仔细端详着石缝里的黄色花朵,也未曾料想到这地儿竟真的奇迹般开出了花来。

食指来回在花瓣上拨了拨,他低声一笑:“蒲公英。”

褚一诺本有些意外顾尧会知道,不过仔细一想他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桃花园都种了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嗯”了声,侧目瞧向顾尧:“那你知道它的花语么?”

这个顾尧倒是真不知道,他好整以暇地对上姑娘澄澈带笑的眼睛,问:“是什么?”

褚一诺抿唇一笑,看着眼前这黄色的花朵,慢条斯理地说:“等待重逢。”

她说完扭头,不偏不倚地撞进了顾尧深情不移的桃花眼里。

视线交织,是无声胜有声的情意绵绵。

顾尧抬手抚上姑娘白里透红的脸庞,大拇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沉磁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儿女情长:“恭喜,你等到了。”

*

蹲了一会儿,顾尧拉褚一诺起来,小银哨项链上坠着的钻戒跟着一起落入眼中个。

“藏的那么好,怎么就被你找到了。”他漫不经心地笑着,目光指着她的项链处,“我媳妇儿这么聪明,让我以后还怎么藏私房钱。”

褚一诺平时工作或是执行任务都是不能戴戒指的,她一直将戒指穿在项链上跟哨子一起藏在衣服里。

顾尧回来那天她休息,又是最后一次来这儿,便将戒指拆下来戴在了手上,也是给自己一个与他一同手牵手到这儿来的最后念想。

只是,做梦都没想过,那天他回来了。

褚一诺抬眼:“别乱认,谁是你媳妇儿?”

顾尧垂眸:“谁带着我的戒指谁就是。”

褚一诺皮笑肉不笑了下,将项链上的戒指摘下来塞到顾尧手里:“物归原主。”

而后,她转身边走边重新戴好项链,双手往后一背,从树荫下踩进了阳光里,往回走去。

顾尧瞧着姑娘傲娇又潇洒的纤瘦背影,低头看了眼手心里这枚在阳光下璀璨生辉的钻戒,笑眼里弥漫着无奈。

他曲指摸了摸鼻尖,长腿一抬,小跑着跟了上去,与之并行。

蓝天烈阳下,远处的难民营人来人往,近处的平民跟他们擦肩而过,嘴角带笑。

而他们的背影与交谈声也同那继续久经岁月矗立与此,等待着终将一日和平的许愿树,以及树下石缝里奇迹般开出的蒲公英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褚老师,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问一下我的千金,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愿望成真。”

“那正好,你的千金也让我问问你,你不是个只信自己的唯物主义么,许什么愿呢?”

“怎么会,我是唯你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