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胡手中的竹简和木炭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他用黑乎乎的右手, 指着地面上的内容, 质疑之火不熄,大呼一声:“此皆君之猜测,算不上事实!”
早就料到衡胡的反应,司匡眯着眼睛,道:“兄长,儒家底蕴深厚。华夏大地平王东迁初期的地图,你应该见过吧?”
他微微一顿,略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请问,为何在济水北方,黄河与薄洛之水之间,齐之北,燕之南,山东南,晋之东无国家存在?”
“大好河山,空旷平野、膏臾之地,为何无国家占据?”
衡胡气的面目肿胀,脸色血红,大脑供血疯狂。
这句话他不敢接。
他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正如司匡所言,这块地方,没有国家存在的记录。
且一直没有国家侵占!
“若如君所言,吾有几点不明之处,还望指教!!”
衡胡咬着牙,依次伸出了三根指。
“其一,鄚国成立,必定朝觐周王室,不然,其土从何而来?”
“其二,为何周王室能够允许鄚国存在几百年?”
“其三,为何平王不是先带人平定鄚国,反而先迁都洛邑!”
衡胡拱手,不再称呼司公,高声道:“请君解释!”
这种涉及孔子做法和春秋礼法的问题,儒士不能退缩!
孔父希望诸侯重礼尊王室,而王室却乱礼节于天下!
一旦这种说法成立,那么他受到的教育会受到严重冲击,世界观将会完全崩塌。
多年凝聚的儒生之心,将会彻底崩溃。
衡胡今日必须为儒家而战!
为道义而战!
为本心……
司匡突然一笑,道:“衡兄,看来吾二人今日非要辩论一场不可啦!”
衡胡伸出左手,意志坚定,吐出一个字,“请!”
“好!三点质疑,今日吾一一接下!”
司匡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一身豪迈气势直冲云霄。
想要让衡胡明白,必须要从儒家的经典入手,加以质问和解释。
所以司匡锁定了一个认可程度,仅次于《春秋》的史书——《国语》。
没有废话,直接开篇点题,司匡背诵道:“桓公为司徒,甚得周众与东土之人,问于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此《国语·郑语》之言!”
“可是,根据史册记载,恐祸灾加于身之郑桓公,竟于犬戎破镐京之战身亡。”
司匡得意地笑了笑。
“小弟不才,很是好奇。为何怕死的郑桓公竟然死战镐京?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疯狂?”
衡胡端正而坐,得意之色骤然出现。
高呼,声音嘹亮,传遍四野,“此乃义也!郑桓公为周幽王司徒,自当以大义为重!此乃臣子之义!宗族之义!为我儒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