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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猪狗(下本开预收文《大奥术师她今天赚钱了吗》)

作品:见凶[无限]| 作者:胖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2-12-13| 下载:胖哈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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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还没等麦青出手术室,自己先进去了,等她手术完昏睡后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这人啊,还真是贱。

有目的的时候,开车射击搏斗勇武得一匹,等危险状态解除下了手术台,姜曳就开始哼哼唧唧了。

哼哼唧唧时,完美化身的温柔男神丈夫提着保温盒来看顾她,让病房里来看望她的各方领导赞不绝口。

躺在那的姜曳看着低头温柔照顾她的好老公,瞥到了对方脖颈下皮肤的淡淡红痕,以及对方刚刚沐浴过的状态,算算对方今天休息,如果一天在家的话委实没必要重新洗浴,你说他是因为忙活饭菜不愿意沾上油烟味吧,饭菜里用的调料又不是家里的油盐酱醋,倒像是饭馆里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酱料...还有胡椒粉味。

不难吃,只是不是他做的。

市局领导笑眯眯说,“阿宝,你这对象很好啊,都是自己做的菜啊,真厉害。”

男神老公腼腆微笑,“也还好,我不太会,都是瞎做的。”

他在单位工作,也算铁饭碗,在场还有政府的领导,见状对他十分满意,大概率以后会给他升官...搞不好能跟江大宝一起升上去呢。

边上的简素冷眼瞥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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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吊着臂膀绷带游荡在无菌室外,看着玻璃窗里面还没脱离危险期的麦青,脸色很不好看,而刘端脸色也发青,却还劝她回去休息。

“我没事,倒是你,虽然收尾有市局的人,但距离工作那么多,你忙得过来?”

毕竟死了那么多同事,工作累积起来全在剩下那些人身上,本来就熬夜了好几天,现在看刘端都像是猫头鹰。

“还好。”刘端在老林死后,显得沉默寡言了很多,心态变了。

师傅在,永远都是徒弟,有人可以依靠。

师傅没了,剩下的也只有自己了。

姜曳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暂时脱离法医身份的简素从病房出来了,给了姜曳一个眼神。

手术是他做的,因为其他医生当时都说没救了,只有他迎难而上,强行给麦青续命。

但也仅仅吊着命。

时间就是生命,这是他跟姜曳眼神交换时心照不宣的默契。

姜曳看懂了他的眼神,心里一沉,思索了下,调开了刘端,“帮我个忙。”

刘端提振了士气,问是什么事。

姜曳微微一笑,说完后,刘端愤怒不已,很快答应离开...

他一走,姜曳脸上的笑容失去,问简素:“凶手都干完了,那个女角色也证实确实是局长,是哪里不对吗?为什么我们还没脱离这个世界,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我用一些比较刺激性的药物吊着,也就这几天了。”

几天,可以是今天,也可以是明天。

如果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就算回到现实也会因为可怕的无限逻辑而陷入死境——当前除了黄克功这种被无限系统选上的变态本土角色,但凡玩家,见凶而死,现实必死,没有例外。

所以...麦青会死。

为了保护她而死。

姜曳木着脸,忽然跳开话题,“你们在这个案子为什么一开始都装不认识我?后面又阴阳怪气暴露?”

简素看了她一眼,妩媚娇艳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学霸同桌时期的冷静,“前面是怕案子越来越难,会拖累你,后面是忍不住。”

简素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见姜曳表情不太对,好像在忍着什么,于是他也忍了忍,温柔说:“你会不会想上个厕所?”

他主动给了梯子。

“嗯。”姜曳转身进了边上的厕所,关上隔间门板后,双手隔着袖子捂住了眼睛,抽出了一些鼻音。

压抑得很深很深,还有难言的孤独跟恐惧。

这种游戏,但凡第一个案子结束侥幸存活,他们也都立好了遗嘱。

她也一样,可是她没想过会先把阮挽送走。

以后会不会还送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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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很快出来,神色平静了很多,简素也当不知,继续说:“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要等宣判?”

姜曳把人干掉,就是为了尽量缩短审讯的过程...如果要等宣判,至少一个月,那麦青必死无疑。

两人愁眉苦脸,讨论时,姜曳忽然想到:“是不是有附属的融合案件?比如何霖光这个人,他无疑是这一案的核心,也许他背后还牵扯到了什么。”

的确有这个可能,之前不就有融合案件,也许有其他人的案子掺杂其中,而何霖光此人如此变态,就因为年幼的儿子被老婆一家子教坏了就要烧死他,简直如同人魔。

“而且这个人好像对婴儿或者孩子有离奇的厌憎感,怀有很强的否决性。”

五个案子基本都围绕着孩子。

姜曳两人觉得背后一定有些故事性,无独有偶,市检方因为这个案子太过重大,为了做到警示意义,想要针对何霖光这个人做些背景调查,既找到了姜曳询问调查案情的细节,中间提到他们要区何霖光的老家去看看。

“也许是在他年少读书拼搏的过程中遭遇了什么,才导致这么变态的性格。”市老检察官是这么说的。

姜曳对何霖光的过去不感兴趣——她丰沛的情感非常双标。

不过她觉得有必要参与其中,好推进接下来案子结束的进度,于是主动提出加入,理由是师傅没了,同事为了救自己...对了,还有她最近深受打击,因为同事扫黄扫到了自己的完美老公,属实抓奸在床,当时裤衩子都来不及穿。

这件事搞得公检法体系的人都知道了,那完美男神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直接由组织出面帮忙处理了离婚事宜。

她这么惨,需要寄情于事业,了解下这个对手的过去...

老检察官也十分理解她,也同意了,征询了医院意见,打了报告后,姜曳直接坐上了车子。

那何霖光的老家跟县城离得不近,在深山老林里,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对于后世来说也没什么,姜曳在车上打了个盹,醒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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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乡僻壤,草木潦瘠,山路斗岖而弯绕,众人被颠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姜曳手臂也疼了一路。

这老牌越野车浑身黄泥停在一个山中老村村口。

“看这村子不小,应该是很久以前避世而建,如果不是交通太差,应该有发展的。”

“能从这种地方考出去,也算是离开,可惜走错路。”

何霖光已经成了举国皆知的变态凶徒,人人喊打喊骂,检察官们倒也不是对他有同情心,就是追本溯源时有些感慨。

贫穷有时候真的是原罪吗?

后面还跟着一车武警,一群人下车后走进村子,喊了人后,村支书踩着破破烂烂的老布鞋上前来迎,但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大概没想到忽然来了这么大的人物吧。

姜曳觉得90年代已经是很久远的年代了,她到现在都不适应这个时代的穿着跟科技水平,然而这个村子却像是60年代的一样,到处都破败穷苦,连衣服都不齐整,裤带也松松垮垮的,用黑绳子系紧。

老检察官告知实情,那村支书大概记得何霖光,十分震惊,话都说不利索了,把人迎进村子后还在问是不是真的。

“小何小时候可乖了,他得几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就...”

姜曳听村支书说话,察觉到村里的人很腼腆,都在门后探头探脑瞧着他们,不过多为上了年纪的老人以及汉子,偶尔见过一些二三十的青壮年,看她跟另一个女检察官的眼神有些露骨。

后者很不自在,忍不住跟姜曳吐槽,边上有些阅历的检察官却说:“等你多下乡就知道了...这种事很常见,深山里面的农村很多青壮年都娶不到老婆...那他们结婚要么是内部村子女孩子互相嫁娶,比如我娶你姐姐,你娶我妹妹...要么就是...”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很隐晦,但姜曳两人都顿悟了,而女检察官有些心悸,接下来都挨着武警小哥哥走。

年代如此,要知道21世纪后都有那种迹象存在,何况现在。

姜曳冷眼看这些村里青年,并不惧怕,反而眼神冰冷锐利,她腰上有枪...没几下,这些人就有些畏惧了,躲躲闪闪入了门后。

何家很快就到了,姜曳先闻到了浓烈的臭味,她下意识以为是腐臭,但很快意识到不是,推开门,入目一个猪圈。

猪圈是在院子里的,挨着房子,又脏又臭,姜曳等人有些不适。

院子里囤了一些袋子,里面有不少农作物,好像在准备变卖,正往板车上装。

而这何家三代人,何霖光的爷爷父亲乃至二伯家俩父子都圈在这小小的院子里,两三个房间,如同牢笼一样。

他们第一反应是:何霖光的家庭背景果然很差,而且他很厌恶这个家庭,否则也会出点钱帮忙弄好一点,可是他没有。

村支书有些排面,何家人给面子,但还是让人看出了几分刻薄算计的本质来,尤其是几个男性的眼神...

姜曳觉得他们打量女人的眼神就跟看能下崽的母猪似的,那点子生意全在眼神里。

何霖光的事,这些人说得不多,不太愿意说,哪怕听到他杀人后被击毙,这些人也没什么表情,甚至二伯一家那边还有暗爽的微表情似的。

老检察官看了看,问:“你们家族人全在这了吗?何霖光的母亲是在?”

“哦,她啊,在后面干活...一家子还得吃饭呢。”

何老头抠门叽叽的,没想过请他们吃饭,但又盘算着如果请了,这些城里人会不会给钱...

众人自然婉拒,不过姜曳胆量大,直接带着一个武警进去看了看。

厨房很小,乍一看好像没人,但等姜曳凑近,窗柩下面忽然钻出一个雷公嘴的老妇人来,活生生把姜曳跟武警小哥吓了一跳。

对方说着姜曳听不懂的土话,骂骂咧咧的,姜曳这才看到灶台后面还有一个人。

那女子穿着粗布衣衫,也不知道补了多少次了,一身的酸臭,头发乱糟糟的,上门还有油脂泥垢,也不知多久没洗漱了,面容枯槁,仿佛跟老妇一个年代似的,有些拘谨,从灶台后面偷偷探出后,对视上姜曳的目光,眼眸颤颤,很快惊恐回避,匆匆忙忙往灶台里塞了一根木柴,连并拢的双腿跟布鞋都拼命往热烘烘的灶台里面塞,好像活生生要把自己烤死似的。

姜曳看了一眼,直接推开了要拦人的老妇,进屋观察...后走到这女子跟前,“你是何霖光的母亲吗?”

她嘴巴微张,却没说话。

“你叫什么?”

后面老妇凶似了,扑上来要拉拽姜曳,却被武警拦住。

这女子很害怕,转身要逃,却被姜曳攥住了手腕,查看了下手骨,捏着捏住她下巴查看了她的嘴巴。

发现里面牙齿没剩下几颗,加上脸型畸形问题,应该是被打的,没有治疗,也就固定成这样,连说话都畏畏缩缩。

姜曳的面色阴沉。

此时何家人听到动静齐齐赶来,那老妇一看有人来,当即在地上哭嚎打滚,让那村支书十分无奈,何家人见状十分愤怒,责问姜曳要做什么。

姜曳看了他们一眼,拔出枪来啪嗒一下上膛。

武警眼神微动,想制止,却见姜曳也只是上膛,就一个动作就镇住了村支书,村支书连忙安抚何家人,然后问姜曳要做啥子...

“没什么,我们这次其实是来救你们的,这个案子死了几十个人,光是孩子就死了很多个,那些受害者家属加上宗族少说几百人,如今可是对你们家恨之入骨啊,其中一个罪犯的家人都被吊起来了,若不是解救及时就被受害者弄死了。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查证犯罪详情,我们得带一个何家人出去,这人是何霖光妈妈吧。”

姜曳半真半假说着这话,一边擦拭枪口。

何父目光闪烁,本来不太愿意,但似想到了什么,最后咬咬牙:“是她,如果真的要出去问事儿,让她去。”

“可她好像说不了话,怎么面对那些家属的质问?”

姜曳一副不满意的口吻,目光在何家人几人身上打量着。

几人都不愿意,何父坚持道:“还需要说什么,那孽障本来就没什么心,死也是该死,她肚子烂,生出这么个儿子,就该她去谢罪,带走带走!”

何家人坚持,老检察官看懂了姜曳的意思,又观察了下那妇人,心中微恼,便故作配合,“要不你们再来一个人吧,你们俩夫妻都去,上面都下命令了,支书,你也帮忙说说。”

村支书陪着笑,犹豫着看向何家人。

何父一看几个武警都盯着自己,吓慌了,忙做暴躁不耐状,说自己还有很多农活,接着快步跑了出去,二伯两人唯恐这事摊到自己身上...

接着姜曳他们只有“不太满意”地把脏兮兮的妇人带出村子,那妇人似乎还不太愿意,一路呜咽挣扎着,还是姜曳跟武警强势,跟押解犯人式的把人带走了。

出门的时候,姜曳回头瞥了一眼那猪圈,想到了何霖光真正身份的ID——她在猪圈里。

他说的就是他的生母吧。

显然,因为上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他懂自己母亲的苦难跟家族与村子的不堪,可他并未由此生出悲悯,而是衍生出一方面渴求女性的更高等品质需求,一方面又继承了父辈的卑劣跟恶心,以圈养母猪的心态去看待女性...两方面冲击的结果就是他认为最大的悲剧是不该生他,他这样的天才怎么能托生在那样的家庭。

所以他厌憎别人的家庭,厌憎那些有正常家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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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了车,老检察官就让开车的赶紧走。

“别让他们反应过来,到时候来追人,咱们就走不了了。”

其他人现在也反应过来了,齐齐看向那不安畏惧的妇人。

女检察官:“?她是被拐卖的吗?”

姜曳脱下衣服罩在衣不蔽体的妇人身上,也不在意那臭味,拢在她身上扣好扣子后,说:“不仅如此,这个村过几天很可能还有一次拐卖,所以那姓何的老东西舍得放走他,因为他想再买一个老婆,再给他生一个儿子传宗接代。”

“不然他不会屯好那些农产品变卖,就是缺钱。”

“那个村支书慌张不是因为咱们来了,而是因为他怕咱们发现拐人的捐客在村里,不然你以为他会帮忙说服何家打发咱们走?”

老检察官叹气,“民族教育,任重而道远。”

姜曳不置可否,淡淡道:“教育是教育,犯罪是犯罪,当两种事混为一谈,往往两件事都办不好。”

“有些事不是不能办,手段而已。”

她拔出了那把枪就是手段,而它有效。

老检察官一怔,他是那个年代过来的,因为屡见不鲜这种事,而且时代限制,法不责众,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很多时候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重判那些人,有时候或许也有些麻木了。

但年轻一代不一样。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体系内的某些上级在那里探讨江大宝的事。

立大功是不假,但有人也诟病她连连击毙三个真凶不符合程序,有私心...提出要对她进行一些控诉跟处分,但有这种提议的反而被讨伐了,尤其武警部门跟警局体系的,当场反驳,差点骂人,他们都力挺江大宝。

前线作战太苦了,又得循规蹈矩,又得尽善尽美,还得要求救人,最后结果往往是自己死伤大片救不回人还得被骂,现在还得给罪犯留活口有利于某些部门搞报告,哪有那么好的事!

古代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这里不是很适用,但意思也差不多。

最后还是老大拍了板,对方只说了一句话。

“咱们的法律是为了让百姓安心,但也不能让战士寒心。”

老检察官回忆结束,又看了姜曳一眼,有些慎重说:“所以你们这一代才是国家的未来,我们还是老了。”

姜曳:“???”

不是,老大爷我就想搞一下那些恶心人贩子,看看能不能促进案子结束,你说什么国家未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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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被送到医院,一系列检查后,证实经历过长达至少三十年的囚禁跟虐待,脑部因为遭遇重击跟多年折磨,神智有些不清了,主要还是智商退化,有点孩子气,而报告里说...

“她堕胎了至少五次,子宫已经严重受损。”顿了下,医生微微叹息,“最近还遭受过侵犯。”

姜曳咬咬牙,跟医生说了几句,而后进屋,看着拿着小护士送来的狗尾巴草玩的女子,此时刘端等人也来了,他们准备突击一次那个村子,得在女子这边再问点什么。

“你还记得何霖光吗?就是你儿子...”

姜曳问这句话的时候,观察妇人的反应。

妇人呆呆的,转着狗尾巴草,被问了两三次,她才回神,喃喃反问:“儿子?儿子?我儿子不是叫霖华吗?”

啥?众人一愣,老检察官皱眉,“何霖华是何霖光二伯的儿子。”

那...她说错了?

那万一她没说错呢,而从始至终何家都没有第二个媳妇。

房间内静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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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端等人带队前去,打算趁着黑夜突击——他们知道这种人贩子多是在夜间在村子里售卖。

众人潜伏夜行,很快靠近那个村子...却感觉村子里有种恐怖的寂静。

寂静到可怕。

狐疑时,他们忽听到村中传出惊恐的尖叫声,他们一惊,忙整队冲入村子,正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贩子顾不得后面的几个被拐少女,吓得狼狈逃窜,一头撞到众警员面前,被拿下后,他不恐惧反而巴不得往警察后面钻,“鬼啊,鬼!!!鬼村!!”

什么?

众人一方面拿下这个人贩子,一方面又安抚那些个被捆绑以及塞住口鼻的少女,接着往村子里走...很快,他们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口吐白沫身体扭曲,好像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在地上扭蹭,蹭得皮肉开裂,沾上尖锐的石头合理,最后以扭曲的姿态死去,因为时间而逐渐形成尸僵。

一个,一个,又一个。

地上,屋角,田里,门前,门后,床上...无数的人,整个村子都几乎死绝了。

在人贩子看来,这就是人间炼狱,所以他按时来到村子后看到这一切都吓傻了,浑身尿骚味。

刘端等人也被吓到了,主要是这毒太可怕了,让人在死前遭受极端可怕的折磨,生不如死。

刘端握紧了自己□□,正要推开一户人家的时候,忽然,他听到猪圈里有动静,众人本能反应,立即将枪口瞄准了猪圈。

只见那猪圈里的五六百斤大母猪正躺在屎坑里打盹,几只小猪窝在它怀里拼命吸奶...喂猪的料槽那边有个黑影一直在动。

看着不像是猪。

刘端缓缓上前...他低头的时候,几乎皮包骨头脏兮兮的女人抬头来,满嘴猪饲料,朝他傻兮兮咧嘴一笑。

嘴巴流出口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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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寂静无人的病房甬道中,慢慢地,走到一间病房前...缓缓推开。

姜曳站在门口,朝里面看去。

那个妇人正躺着,好像睡得很不安稳。

她走近,关上门,拉了椅子坐下了,心平气和问:“大姐,你叫什么?我说的是真正的名字。”

妇人睁开眼,白天还痴呆惊恐的眼神,眼下只有无限的幽深,她伸出手,发黑如柴枝的手指头点了下姜曳的兜。

姜曳木着脸,把录音器关掉,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还是不说话,手指又点了下姜曳的另一个兜。

姜曳黑了脸,把第二个录音器拿了出来.....

两个人加起来大概也就是1601个心眼子吧。

姜曳在心里暗骂:又是一个死变态。

但她也时刻叩着腰上的□□——哪怕她知道对方身上没武器。

对方侧卧着,伸手枕着自己的脑袋,瞧着姜曳,轻轻说:“小盆友沉不住气啊,我以为你会蹲在外面看我什么时候逃走。”

姜曳:“我是蹲了,太冷,受不了,主要还有蚊子。”

说着,她啪一下打在自己大腿上,拍死了一只蚊子,掌心留下了蚊子血。

妇人平静瞧着,懒懒道:“为什么要逃呢,又没有证据。”

姜曳皱眉,“毒是你下的。”

妇人语气有些寥寥,好像不以为然:“毒是化学,而化学的本质是元素,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原材料是蕴含有毒化合物的吗?今天让他吃A物,明天诱导他在别的地方吃B物,日子久了,他的身体就不行了,而且你不用承担犯罪成本,因为无法证明你如何诱导过他。不过这得是少数人弄的。而要杀绝一个村的人,还是得从水源着手...”

姜曳忽然想明白了。

不是制药类的毒物,就得是日积月累的原材料沉淀混合,这个人大概用一段时间让井水变成毒水...

有些是原生的,有些可以是熬煮反应后的,有些还可以是现代工业品熬炼出来的,都一点一点汇入井底...

每一天都计算精准,等到某一天,它终将反应完毕,成为最终的杀机。

但这是一种——你明知道是怎么干的,却不能认为一定是她干的。

村里人那么多,每天投送都不会有人发现,发现了,你也不确定其他投送反应物的是不是她...哪有什么证据。

所以她不用逃。

“要杀我吗?”她问。

姜曳:“在考虑。”

她微笑,“是在等你那个同伴今天能不能熬过去吧,熬过去了,这个案子就结束了,我们都能脱身。”

姜曳知道这么大的事,对方是玩家,一定联想到了,也猜到了她的犹豫。

没有证据,杀人等于行凶,但如果可以终结这个案子,她会考虑,可她也犹豫是否因为她行凶而变成下一个附属的案子。

因果是一个圈,它没有终点。

所以她只能等麦青那边的结果...等这个人的附属案子是否会以那个村子的人几乎全灭为终结点。

一个小时后,姜曳的手机响起,简素告诉他麦青的反应有了好转,炎症高烧在消退。

她叩着枪的手微微松,站起身来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但似想到了什么,回头握着门把手回头看,正看到这妇人做起来了,靠着白墙,上头窗户洒下凄冷月光,但因为角度,让她脸颊一半白色阴柔的明朗,一般纯粹隐晦的阴影。

她勾着唇,苍老而平和的神态中既有几分佛性,又有几分神佛无视人间疾苦的苍冷,只是轻轻哼了一个小曲儿...

似是童谣。

挺好听,但隐晦不详。

她在对视着姜曳,那眼神,倒像是在观察她似的。

让人心里毛毛的。

姜曳皱着眉,慢吞吞来了一句,“大姐,你知道他们视那些女人为猪狗,煮饭菜从来不会给他们吃即食新鲜的食物,所以她们被你卡在了鬼门关一脚,所以你还是有几分良善的吧,干嘛要搞得跟超级反派似的吓我。”

她闭上眼,静静说:“说这么好听,想洗脑我?那我以后去找你?你叫什么?”

那语气就跟贞子问地址要自费给她寄录像带似的。

啪嗒,门直接被关上了。

姜曳黑着脸跑了,心里骂骂咧咧:MD,都是死变态,明明这么聪明,非要选这么残暴的解题方式,也不知道那个村子里哪个人是这个人所属案子的真凶,这厮倒好,查都懒得查,一口气全毒死了......

一劳永逸。

姜曳觉得这种人太危险了,只是碍于案子已经融合,看出了这个人行事还有一点点(近乎于0)的底线,唯恐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影响脱离游戏...想要试探一下,结果!

“让你嘴贱!”

姜曳恨恨打了自己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