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乌野排球部。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等一年级刚刚拿到了属于他们的队服。
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眼镜男人激动地跑了进来。
“拿下了！拿下了！”
乌野排球部的人寻声望去，顾问武田一铁老师气喘吁吁地撑着双膝，稍稍平复呼吸，站直腰板。
他一手抓住门框，一手挥舞着手中的表格，“训练赛，对手是县内四强，青叶城西高中！”
“青城？！”队长泽村大地惊讶，青叶城西怎么会同意和他们打训练赛？
其他人也微微侧目。
日向翔阳激动地握起双拳，眼睛发光，“跟县内四强打训练赛！”
好厉害！
而一旁的影山飞雄则是若有所思，“青叶城西。”
看到这两人，武田一铁上前打招呼，“你们就是麻烦二人组，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吧。”
双方简单认识了一下。
泽村大地忍不住上前询问老师，“老师。”
武田一铁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哎呀，我到处去找人让我们打训练赛。”
不会又是去土下座了吧。泽村大地和菅原孝支忍不住汗额。
“青叶城西同意比赛，但是有个条件。”武田一铁看着表格说，“全场让影山同学做二传。”
影山飞雄和菅原孝支同时微微一惊。
同为二传，一个是天赋卓绝的新人，一个是经验丰富的前辈。
选谁都不妥当。
武田一铁说出详细安排，“下周二，放学后，只打一场。”
气氛一下凝重起来，二传到底谁上。
——
青叶城西排球部正在进行队内练习赛。
对手紧紧盯梢，无法突围。
及川彻眼睛扫视一圈，视线定在左手边，他果断大喊:
“惠太酱！”
及川彻双手一推，排球托起飞向上空，这是一个超长距离极速快传。一道身影从同队的岩泉一眼前掠过，在对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把球悍然扣了下去。
“砰——”
扣球得分。
25:23，比赛结束。
“啊！及川，刚刚你那个球太乱来了！”反应过来的岩泉一狠狠在及川彻的后背打了一掌，“那么远的距离，宝谷没追上球怎么办！”
看清情况的其他人也点点头，那球不论是距离还是高度都有点超标了，换成他们也不一定接得到。
“因为——”
迎着众人的目光，及川彻缓缓张嘴，“我知道，宝谷可以追上的吧？”
什么？
他笑眯眯地对淡淡看过来的宝谷惠太说，“惠太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还没有激发出你的潜能哦。那种球对你来说应该可以轻松做到的吧。”
“你在，犹豫什么？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宝谷惠太狠狠皱眉，脸上是不解和无辜。
他在害怕？怕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看到还不明白的宝谷，及川彻沉下脸，“排球是一直都在不断追逐，不断磨练的。你的天赋，你的才能只是让你有了一个比别人更高的起点，但你的上限是不被定义的。”
及川彻指着神色平淡的宝谷惠太，怒声呵斥。
“你真的喜欢排球吗？你会为了接下一球拼命奔跑只为不让他落地吗？还是说，只是把他当作打发时间的游戏？”
“我没有！我没有把排球当做消磨时间的游戏！”
宝谷惠太眉目紧锁，大声反驳。
及川彻比他更大声地喊。
“那你为什么不拼尽全力！刚刚那球如果不是我叫你，你会想去接吗！你问问自己会吗！”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及川彻发现宝谷惠太的确是无法言喻的天才。除了开头两天闹出了笑话，后面他就如贪婪的怪物一样，疯狂吸收他所没有的东西，然后归为己用。
发球，扣球，拦网，接球。他都在一一学习模仿然后化为自己的东西。
每次路过看到默默观察学习的宝谷惠太，及川彻都会为那双不含感情犹如黑洞般贪婪的淡金眼眸而心颤。
他害怕，却又期待，这样的怪物到底会给青城什么样的变化。
他请求教练安排这一场队内的比赛就是想看看宝谷惠太的实力。
宝谷惠太的表现不可以说不好，可是这与他所期待的并不能相比。
及川彻咬牙，这样的天赋到底有什么好顾虑好害怕的。他是不相信他们这些队友还是不相信自己，为什么要畏手畏脚！
“下周二与乌野的训练赛宝谷你就不要上了，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排球！到底是一项什么样的运动！”
及川彻连“惠太酱”都不叫了，直接下了决定。
“及川！”岩泉一皱眉。
“就这样，各自练习吧。”及川彻面无表情地拍拍手，让大家去练习。
其他人不敢说话，及川彻平时总是嬉皮笑脸，但他对排球的真诚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来的。
排球，对于及川，不，是对于每一个热爱这项运动的人来说，都是同伴一样的存在。
所以宝谷惠太这种畏惧不前的举动让及川彻生气了。
“可恶！可恶！”及川彻咬牙切齿，狠狠击打发球，“该死的臭小子！”
在他面前经过的松川一静默默抱起后脑勺快速离开，不妙，及川真的生气了。
宝谷惠太抱着排球坐在地板上，脑袋低下，发丝垂下挡住面庞。
我在害怕？我在犹豫？开什么玩笑！
［太难看了］
［你没有篮球的才能］
［你在害怕什么］
［你把排球当做什么］
两个人不同的声音在脑海里低语，像魔咒一样萦绕他。
“啊。”可恶！白皙修长的手紧握，青筋爆出。宝谷惠太咬牙，眼里全是不甘。
“没事吧……这俩人。”看着球场两边表情各不相同的两人，金田一勇太郎有点担忧。
国见英拍拍他的肩膀，“相信他们吧。”
所有人默认不打扰两人，留他们自己思考。
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大家结束了训练。
回家的路上，岩泉一插兜，没有看身旁的及川彻，语气平淡，“及川，你想做什么？”
“唉？”及川彻双手抱头，撇撇嘴，“我才没想干嘛呢！”
“你今天这样对宝谷说，不怕他记恨你？”
“哈哈哈，岩酱，你想太多了。”及川彻“噗”地笑了出来，“惠太酱？他就是个单细胞生物了，不甘可能会有，但记恨？”
“这不大可能。”
“而且，”及川彻笑容慢慢变淡，“不知道惠太酱之前是怎么了，他总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明明是一头狮子，却假装成猫咪。”
“强者就该有强者的风范。他也该脱下猫咪的皮展露自己的獠牙了。”
“那和乌野的训练赛又是怎么回事？”岩泉一就当他是这样想的，又问。
“这个啊，”及川彻吐了一下舌头，“要给惠太酱一点压力，他才会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啊。”
“飞雄那小子，呵呵。”想起国中那个可恶的臭小子，嚣张的小鬼，及川彻露出个阴恻恻的表情，就让及川前辈教你如何尊重前辈吧。
岩泉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及川这家伙又来了。
——
周二，放学后。
乌野一行人乘坐大巴来到青叶城西。
路上除了日向翔阳过于紧张而吐了田中龙之介一裤子，总体还是好的。
刚一下车，日向翔阳就紧张的肚子痛，影山飞雄看到日向翔阳这没出息的表现，撸起袖子就要打，还好被菅原孝支阻止了。
“厕所、厕所……”
日向翔阳捂着肚子去找厕所了。
而出来的金田一勇太郎二人则碰上了乌野一行人。
以田中龙之介带领，月岛莹、影山飞雄三人一起组成了“乌野恶人三人组”。
那阴深恐怖的表情，毒舌的嘲讽，把金田一他们吓了一跳。
辛好泽村大地及时赶到，拉住了自带嘲讽气息的三人组，按着田中的脑袋道歉，阻止了双方战火进一步点燃。
影山飞雄也被同部前辈们带走了。
面对嘲讽也不回嘴的影山飞雄，金田一勇太郎不爽地咋舌，“干什么呢，那家伙居然在装柔顺。”
第三体育馆，乌野一行人踏进就为青叶城西的排球部规模而惊讶。
看着巨大的体育馆，高大的队员，日向翔阳抓紧背包带，忍不住紧张发抖。
队长泽村大地出声，“打招呼！”
一行人鞠躬问好。
“请多指教！！！”
青城这边也回礼。
“请多指教！！！”
双方打了招呼。
无法上场比赛的宝谷惠太坐在休息区，抬起眼眸直直凝视着进来的乌野，这就是他们说的“没落的强豪——无法飞起的乌鸦”乌野吗？
不过，看到那个熟悉的橙色头发，宝谷惠太歪头想，那是日向吧？原来他是乌野的啊。
还在紧张的日向没有发现他的熟人，在学长的鼓励下，不仅没有缓解压力，还让他更加紧张了，他捂着肚子又冲去厕所了。
然后在厕所，开启了他的“命运之地”的buff。这里就不多说了。
进过简单的热身运动，日向翔阳勉强稳住心态。
双方准备就绪，两支队伍对立而视。
青城VS乌野，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