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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作品:穿成心机丫鬟后| 作者:闫桔|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3-05-06| 下载:闫桔TXT下载

顾清玄自然没有察觉到刘老太的复杂心情。

苏暮也不想他跟祖孙俩过多接触,连忙打开大门把他推入进去。

里头的大黄猝不及防见到陌生男人进来,立马龇牙咧嘴朝他狂吠,又凶又恶的,好似要吃人。

顾清玄做了个恐吓的动作,那怂狗竟然被唬住了,夹着尾巴躲进了它的窝里。

外头的刘晴还想说什么,被刘老太强行拉走了。

老太太看出了端倪。

刘晴一个劲儿扭头瞧,刘老太没好气道:“小女娃家家的瞧什么?”

刘晴眼睛发光,说道:“陈娘子家的郎君生得真俊,器宇轩昂,我从未见过这般俊的郎君。”

刘老太嫌弃道:“俊有什么用,看不住的,在外头养女人的玩意儿。”又告诫她道,“以后你寻郎君切莫光顾着看脸,脸好看不能当饭吃,得挑人品好的,方能长久。”

她一番告诫,生怕自家孙女以后栽跟头。

另一边的顾清玄主仆进入院子里后,许诸看到墙头上的狸花猫,朝它唤了两声。

那狸花猫好奇地看他,慢条斯理地舔自己的爪子,爱理不理。

顾清玄则背着手打量这处院子,小小的四合院,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布置得还挺雅致。

他好奇地进屋里转了一圈,跟参观什么似的,瞧见竹篓里的绒花,伸手拿起一朵观摩。

苏暮不知何时冷着脸送来一杯水,说道:“小侯爷千里迢迢来讨茶喝,只怕要失望了,民妇不爱饮茶,家里头也没有备。”

顾清玄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水,啧啧两声,“瞧你一脸难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银子呢。”

苏暮知道自己惹了麻烦,紧绷着脸道:“请小侯爷自重,民妇毕竟是……”

顾清玄打断道:“已经和离了。”

苏暮:“……”

顾清玄把手里的绒花别到自己的鬓角边,问她道:“好不好看?”

苏暮:“……”

她默默地看着这个戴花的男人,没好气道:“小侯爷生得俊,戴什么花都好看。”

顾清玄:“你可莫要哄我。”又道,“你这张破嘴,哄起人来就算是死人都能哄活,我才不上你的当。”

苏暮知他意有所指,不敢答话。

顾清玄朝外头的许诸道:“许诸,中午吃什么就看你的了。”

许诸“欸”了一声,瞧见有只鸡,立马去捉它。

那霸王鸡温顺,也未到处跑,立马缩着脖子蹲下,许诸轻易把它捉了来,说道:“郎君,中午做鸡吃,如何?”

顾清玄:“随便你。”

苏暮连忙跑出去道:“这是我养着下蛋的!”

霸王鸡朝她“咯咯”叫了几声。

苏暮上前一把将它夺过,大黄见状又狂吠起来。

许诸嫌它吵嚷,指着它恐吓道:“再叫,再叫中午就炖狗肉吃。”

大黄果然被吓住了,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嗷嗷声,又夹着尾巴躲进了狗窝里。

苏暮哭笑不得,啐道:“出息,跟一只狗较劲儿。”

许诸打趣道:“张叔说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还真是不错,有鸡,有狗,还有猫,挺热闹。”

苏暮把霸王鸡放了,它咯咯几声,跑到庖厨的柴堆里藏了起来。

许诸去安排中午的伙食。

苏暮在外头站了会儿,才恨恨地进屋,她晓得躲不掉,大佛来了总得去应付周旋。

顾清玄坐在床沿,东张西望,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浓厚的兴致。

见苏暮进来,他厚颜道:“你这地方不错,我前阵子在新阳忙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空闲了,便在这儿歇阵子。”

听到这话,苏暮的表情裂开了,脱口道:“请小侯爷自重!”

顾清玄理直气壮道:“自重什么?方才不是跟外头的街坊邻里打过招呼了?”

苏暮:“……”

顾清玄又道:“听说你这宅子还是凶宅,我八字重,给你镇镇宅。”

苏暮:“……”

她原以为他千里迢迢寻了来,多半会问罪,哪曾想那家伙只字不提京中发生过的事。她反倒不好说什么,便试图从许诸嘴里套话,说道:“民妇去做饭。”

顾清玄仿佛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我有些乏了,在你这里躺会儿。”

苏暮抽了抽嘴角,忍下了。

去庖厨那边时,她暗暗掐了一把大腿,这真他娘的不是在做梦!

别看许诸嬉皮笑脸的,厨艺却顶好,苏暮给他烧火。

以前两人的关系处得不错,说话间也没那么多规矩,她小声道:“许诸你们是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许诸也压低声音,“去年秋天就过来了。”

听到这话,苏暮不由得愣住。

许诸指了指她,又说道:“我说你胆子可真够肥的,居然没在半道儿上被拐卖了,多半是祖坟冒青烟佑得你平安。”

这话把苏暮气笑了,“你当我傻呀,我沿途托了镖的,有时候还跟着大户人家的商旅走,处处留神,就怕出岔子。”

许诸:“算你有点小聪明。”

他馋嘴,偷偷拿了点她先前买的肉脯吃,边咀嚼边赞道:“这肉脯好吃,不比京城的差。”

苏暮提醒道:“你莫要给我吃完了,给隔壁的小姑娘留些。”

许诸撇嘴,“小家子气。”

苏暮回怼道:“你当我做绒花讨生活容易啊?”

提起这茬,许诸不由得发牢骚道:“你还好意思说呢,当初为着你落下来的破烂事儿,害我掏自个儿的腰包替你堵周家的嘴,五十两银子,那可是我讨媳妇儿的钱!”

当即把周家的情形细细说了一番。

得知他们没受牵连,苏暮这才放心不少。

许诸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警告道:“张叔为了寻你,脚都跑大了,他从前年六月就开始寻人,着实不易,你可莫要想着又跑。”

苏暮没有吭声。

以前在常州时她就知道张和经常在替顾清玄做事,不论公私都有在涉及,多半是个稳妥的人。

“他是怎么寻到平城的?”

许诸指了指脑袋。

苏暮翻了个小白眼儿,她靠绒花营生,哪曾想却给他们指了路,当真是把双刃剑。

之后两人又唠了些其他,多数跟寻人相关。

不到半个时辰,许诸就做了几个家常菜,有蒸蛋、腊肉烩笋干、烧豆腐和菠菜汤。

苏暮是头回吃到他做的菜,颇觉惊艳,特别是那道蒸蛋,香浓软滑。

许诸跟她讲调蛋羹的要领,用米汤调蛋羹蒸出来才更好吃。

顾清玄则默默地用饭,没他们话多,胃口却是极好。

毕竟秀色可餐。

午饭过后许诸主动把庖厨收拾干净,随后才前往张和他们租住的宅子取顾清玄的物什。

现在春日里太阳好,顾清玄把摇椅放到屋檐下,躺在上面晃晃悠悠,比苏暮还要享受。

瞧见他那老祖宗的模样,苏暮满腹小肚鸡肠,却拿他不得法,只得恨恨去做绒花。

顾清玄倒是没打扰她做活计,这几月他是真的乏,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

春日容易犯困,他摇着摇着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这么一尊大佛在院子里,苏暮到底没有心思做活计,时不时从窗边探头窥探。

那男人惬意地躺在摇椅上,双手抱胸,长腿随意交叉,任由春风吹动衣摆,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苏暮瞅着他看了阵儿,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总觉得脖子上挂着一把刀,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

她心里头烦,怕他在外头着凉又得去伺候,只好起身过去瞧。

那家伙歪着头睡得很沉,苏暮走到跟前还不知。

她居高临下俯视,尽管那张脸她曾勾勒过无数次,现在看到还是会惊艳,眉是眉,眼是眼,五官轮廓分明,通身都是文士风流。

亦或许那种风流是刻入进骨子里的。

苏暮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顾清玄迷迷糊糊被戳醒,困倦地睁眼,苏暮板着棺材脸道:“要睡进屋去睡,若是受了凉,我这小庙可担待不起。”

顾清玄没有理会。

苏暮也懒得理他,自顾回去做活计。

不一会儿那祖宗进屋来,站在一旁看她传花,看了好半晌后,才坐到床沿。

顾清玄曾幻想过许多种两人再次见面的情形,有她横眉冷对的,假面奉承的,花言巧语的……花样至少有十多种。

然而真见面时,并没有仇人相见的那种激动,双方好像都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般。

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苏暮极不自在,心里头不禁胡思乱想。她那般愚弄欺骗他,如今煞费苦心追来了,多半憋着劲儿要报复折腾她。

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静默了许久许久,最后是顾清玄打破了沉寂,“我有话要问你。”

果不出所料,头顶上悬挂的刀落了下来。

苏暮收敛情绪,表情镇定,头也不抬道:“小侯爷请讲。”

身后的男人压制住内心的翻涌,用温和的语气问:“何故要跑?”

苏暮顿住手中的活计,她原以为他会以咄咄逼人的姿态拷问,哪曾想却是这般心平气和,倒有些意外。

她缓缓扭头看着他,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回避,只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想窥探出双方的心思。

隔了许久,苏暮才收回视线。

他既然开门见山,她也懒得装了,指着外头道:“大黄,小侯爷瞧见了吗,我养的看家狗。”

顾清玄“嗯”了一声。

苏暮站起身,随手拿起一缕蚕丝,大摇大摆地走到他跟前,猝不及防缠到他的颈脖上,露出挑衅又反骨的表情,一字一句道:“现在你顾文嘉就是那条狗。”

顾清玄:“……”

他冷静地盯着她,没有吭声。

被那样盯着,她心里头还是有点怂,哪怕她现在是良家子,他始终是权贵,摁死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一只手缓缓落到她的腰上,苏暮忍不住抖了抖,被她套住脖子的顾清玄抿嘴笑,眼里藏着光,“我又不咬人,你抖什么?”

苏暮不服气,冲他呶嘴,“叫一声让我听听。”

顾清玄看着她,眼神沉了下来,深邃得见不到底。

两人对视,苏暮抬着下巴,明明有些害怕他会扭断自己的脖子,却仍是作死地拽了拽蚕丝,说道:“我养的狗,让你叫就叫。”

顾清玄盯着她看了许久,自控力委实不错,明明被她气笑了,居然没跟她翻脸,咬牙道:“汪。”

苏暮很满意他的表现,掐他的脸道:“大黄真乖!”

顾清玄:“……”

苏暮继续作死,“再叫一声,我爱听。”

顾清玄不高兴道:“不叫。”

苏暮威胁道:“你不听主人的话,就不给你饭吃。”

顾清玄:“……”

苏暮露出令人厌恶的嘴脸,说道:“不仅不给你饭吃,我还要打你,就算把你打死了也没人替你伸冤,要不然就把你发卖了,卖到窑子去做妓-子,让你天天接客。”

顾清玄皱眉,受不了道:“一条狗怎么接客?”

苏暮理直气壮道:“公狗拿去配种。”

顾清玄委实受不了她的荒唐,把脖子上的蚕丝扯掉,“简直荒谬。”

苏暮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这是要反天吗?”

顾清玄:“……”

苏暮理所当然道:“你一个家生子奴仆,哪来的勇气敢反主子?”

顾清玄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暮拍了拍他的脸,“小侯爷,我就问你,你若是那条狗,想不想跑?”

顾清玄喉结滚动,看着她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冷漠的神情令他忽然想起在常州的某天夜里。

那天夜里他也是对她生了疑惑,那种孤僻又厌世的戾气,仿佛在今天重现。

当时他只觉得奇怪,还闹了好些天的别扭,后来被她哄得团团转,拿捏得死死的。

现在回想起来,一下子便明白了许多。

视线落到她的手上,顾清玄仿佛受到某些触动,忽地收拢她的腰肢,“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如何?”

苏暮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戒备道:“你莫要诓我。”又道,“我从头到尾把你耍得团团转,你会轻易饶我?”

顾清玄冷嗤,“我诓你作甚?你当我千里迢迢从京里过来就为捉你问罪?”

苏暮愣了愣,“不然呢?”

顾清玄没好气道:“你真当我吃饱了没事干,大费周折跑了这趟来瞎折腾?

“我若要问责,张和直接把你抓回去便罢了,何至于我费尽心机瞒着府里头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受罪?”

苏暮后知后觉,“所以?”

顾清玄:“跟我回去。”

苏暮失笑,像听到天方夜谭一般,正要说什么,嘴却被他捂住,“我知道你要说不可能。”

苏暮闭嘴,只垂眸睇他。

顾清玄又露出以往那种傲娇,抬着下巴道:“你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儿,我一两年没抱过了。”

苏暮:“……”

那男人厚颜无耻地搂紧她的腰肢,亲昵地把脸贴到她的腰腹上,像条大狗一样黏人。

他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抱过她了,失而复得令他满心欢喜,是打心眼里喜欢。

话又说回来,在来之前他曾想过许许多多,气她背叛欺骗,恼她胆大包天,甚至想着倘若她不愿意同他回去,哪怕用手段都要把她带回去。

而今真抱着这个人,心会变得柔软。

那是他活生生想念的人啊,思念了一两年的人!

如今她就在他的怀里,平平安安,完好无缺,是个有声息有脉搏有心跳的活人。而不是像他祖母惦记的人一样,被黄土掩埋,只剩一具骸骨。

那一刻,顾清玄感到无比庆幸。

哪怕她曾欺骗过他,那又怎么样?

如果他是那条狗,亦或许会比她更不堪。

更或许真正喜欢一个人,就会不忍见她吃苦难堪,会心疼她的不易。

被他紧紧抱着,苏暮反而不知所措。

她紧绷着背脊,原想着露出刺猬的满身盔甲,与他狠斗一番,哪曾想全无用处。

因为这个男人压根就没兴致跟她斗。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寂静下来,只偶尔听到院子里的蜜蜂嗡嗡声。

苏暮总觉得别扭,忸怩道:“你抱够了没有?”

顾清玄:“没有。”

也在这时,忽听敲门声响起,是许诸送东西过来。

顾清玄这才松开她。

苏暮压下内心的怪异感,前去开门。

许诸送了许多东西过来。

苏暮看着大包小包,皱眉道:“你们这是要把这儿当成客栈住了?”

许诸厚颜道:“张叔说平城的小日子挺不错,我们前阵子忙得昏天暗地,总算可以歇歇了。”又道,“你放心,我不会住这儿,那边还有宅子。”

苏暮抽了抽嘴角,转过身看到顾清玄又半死不活地瘫到摇椅上了,晃晃悠悠,跟个老头子似的,别提有多悠闲。

苏暮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顾清玄似觉得自己的穿着与这里不大符合,吩咐许诸道:“明儿给我备一身布衣来。”

许诸应好。

苏暮阴阳怪气道:“我这小庙可供不起小侯爷这尊大佛。”

顾清玄懒洋洋道:“我是来给你镇宅的。”

不一会儿隔壁家的狸花猫从墙头跳了下来,它也不怕生,先是围着苏暮的脚转了两圈,随后娴熟地往摇椅上跳,轻敏地落到顾清玄怀里,在他的衣裳上留下两只爪印。

顾清玄倒也没嫌弃它,伸手挠它的下巴。

狸花猫可享受了,眯着眼接受他的服侍。

瞧它一副没骨气的模样,苏暮无比嫌弃。

顾清玄晃着摇椅,撸着猫,露出惬意的表情,“阿若这小日子当真过得快活,我若敢在府里这般懒散,只怕又得传我玩物丧志了。”

苏暮半信半疑,“我听你鬼扯。”

顾清玄不想跟她斗嘴,打发道:“你自个儿还有事做,莫要跟我软缠。”

苏暮应道:“我现在是良家子,不是你们顾家的仆人,别想着我来服侍你。”

顾清玄挑眉,“苏小娘子,我顾文嘉可以来服侍你,从头到脚都可以。”

苏暮咬咬牙,不痛快进屋干活计。

许诸过来问她铺哪间屋的床铺,毕竟晚上顾清玄要在这里住宿,她立马指着发生过命案的那间主卧道:“铺那间,他八字重,能给我镇宅吓鬼!”

许诸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他憋着笑,走出去故意问顾清玄道:“郎君,铺主卧那间厢房,你怕不怕?”

顾清玄做了个手势,“不怕,我八字重,能压邪。”

于是许诸进去替他整理床铺。

把所有东西都弄好后,许诸又走到院子里问苏暮,“阿若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备。”

苏暮应道:“随便。”

许诸非常机灵,知道二人还有得拉扯,没过多时便识趣地离开了,院子里又寂静下来。

顾清玄怀里的狸花猫瞧见花盆那边有只蝴蝶,跳下去扑它。

一猫一蝴蝶在花盆边嬉戏,他看得津津有味。

刚才撸过猫,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留下的爪印,去拿胰子洗干净手,又重新坐了回来。

那只猫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

顾清玄再次晃起了摇椅,慢慢悠悠。

不过有时候他会兴致勃勃捂住半张脸,裂开指缝偷看窗前的人。瞧见她专注地用剪子打尖,额前的细碎被微风吹动,祥和而安宁。

他情不自禁抿嘴笑,打心里头感到愉悦。

有时候他的小动作会被苏暮逮个正着,她甩脸子道:“你瞧什么瞧?”

顾清玄理直气壮道:“你没瞧我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苏暮:“……”

他真的很不要脸。

不想受他打扰,她索性把窗户关了。

然而有些情绪却关不住,她望着桌上的绒条发呆,她想过许多种被捉住的可能,唯独没有想过目前这种情形。

她想过被咄咄逼人追问,想过对方仗势欺人,甚至想过强取豪夺或被当成犯人关押捆-绑什么的,乱七八糟都有。

奇怪的是她现在好端端坐在这里,那男人就在院子里头,隔着一扇窗户。

苏暮总觉得哪里不对。

从上午在市集上被他堵在巷子里开始,她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结果网没破,鱼也没死。

苏暮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鬼使神差的,她又忍不住偷偷趴到窗户边,试图透过缝隙往外窥探那男人。

她眯着眼看了许久,才发现摇椅上的人不见了。

顾清玄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门口,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看她,也没发出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暮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迟钝地扭头,看到那人盯着她瞧,她被吓得“啊”了一声怪叫。

顾清玄唇角微挑,问:“你偷偷摸摸在瞧什么,嗯?”

苏暮尴尬得脚趾抠地,嘴硬道:“我瞧大黄。”

顾清玄从鼻孔里哼出不屑,抬着下巴傲娇地出去了。

苏暮露出痛苦的表情,她默默地扶额,又恨恨地掐了一把自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丢脸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