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陈萤雅思考试地点就在隔壁学校，走过去只需要十分钟，她明天早上七点半之前就要到考点候考了，所以今天晚上她打算回宿舍住。
傍晚，陈萤和林珊从食堂出来，刚到宿舍门口，手机收到一条新的微信消息通知，是杨蔓男朋友钟诚发过来的。
她点进聊天界面。
【陈萤，你明天有时间嘛？】
还没等她回复，对方又发了一大段消息过来。
【马上不是到蔓蔓二十一岁生日了嘛，今年我想送她一个贵重一点的礼物，但我也不懂你们女生的心思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陪我一起挑一下，明天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早上八点学校南门口见可以嘛？】
陈萤蹙了下眉，本来想装作没看见，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回道：【我明天要考试，最近都比较忙，不好意思。】
林珊推开宿舍门，回头看陈萤忙着回消息，笑着问道：“阿萤，你在和男朋友聊天吗？”
陈萤摇摇头：“不是，是钟诚找我帮忙挑杨蔓的生日礼物。”
林珊没当回事：“那你有给他推荐什么吗，水果这个月中旬不是出最新款手机了吗，杨蔓这两天一直在宿舍嚷嚷着想要，但觉得太贵了不舍得买。”
陈萤没说话，将屏幕还亮着的手机递给林珊。
林珊接过来看完，露出了一脸黑人问号，叉着腰道：“不是，他有病吧，喊你陪他出去买礼物，他以为他是谁啊我靠。”
陈萤怕她太过激动将自己手机摔了，迅速将手机拿回来，劝道：“你别激动。”
林珊微笑：“我没激动。”
顿了顿，她迟疑道：“这件事我们要告诉杨蔓吗？”
话音未落，身后响起杨蔓的声音：“你们要告诉我什么呀？”
林珊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男朋友约陈萤一起去挑你的生日礼物。”
杨蔓“啊”了一声：“钟诚一定想给我一个惊喜吧。”
她嗔怪道：“珊珊，你怎么告诉我了呀？你不应该告诉我的。”
林珊：“……”
她深吸一口气：“不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找你舍友陪他去买你的生日礼物，而且还只找了陈萤一个。”
“不觉得啊。”
杨蔓说：“毕竟我们萤萤那么漂亮，眼光肯定很好。”
顿了顿，她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而且我相信钟诚啦，他真的很爱我，从我们在一起到现在每天都坚持给我发早安和我爱你，每个节日都会给我买礼物，天天给我买我喜欢吃的……”
林珊实在听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不跟钟诚去教室自习了？”
杨蔓撇了撇嘴：“钟诚说他今天有点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我就先回来了。”
林珊还想说些什么，看陈萤已经开始写今天下午的实验报告了，将话憋了回去，笑盈盈地凑过来：“女菩萨，写完了借我抄哈。”
杨蔓立刻附和：“菩萨菩萨，别忘了我。”
陈萤弯了弯唇，“好。”
*
南城半夜又下了一场雨，陈萤第二天早上是被冷醒的，她坐起身，看着被自己踢到脚边的空调被搓了搓胳膊。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多一点。
陈萤犹豫了几秒，裹着毯子继续睡了，等到六点五十的闹铃响起来，她才下了床。
洗漱完，她打开衣柜想找件厚实的外套穿上，看到衣柜里面只有几件裙子，这才想起她秋冬的衣服都在云江公馆。
陈萤叹了口气，南城的天气真的说变就变。
林珊和杨蔓还没醒，她抿了抿唇，拎着帆布包刚走出宿舍，手机响了，梁女士打电话过来提醒她今天温度跟昨天相比降了十度，叮嘱她出门一定要多穿点。
她说好，挂了电话，刚要抬脚，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乔杨。
“陆总让沈助理给您送外套和伞，她现在到您宿舍楼下了。”
陈萤怔了几秒才开口：“好，我马上下楼。”
乔杨默了默，说道：“陆总今天要去纽约出差，行程有点赶，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陈萤出了宿舍楼，果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职业装的女生，她走过去：“您好，我是陈萤。”
对方愣了大概十几秒才缓过神来，她边打开印着logo的纸袋边开口，言语十分亲切，“陈小姐，您好，我是陆总的助理沈婷，今天太冷了，你快把包给我，把外套披上。”
陈萤接过她手里的大衣外套穿上后，又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包和伞，“谢谢，麻烦你了。”
沈婷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
她转过身快步往前走了一段后，一只手捂着怦怦跳的心脏，一只手拿出手机疯狂打字。
【守口如瓶八卦小组（在职版）-秘书室沈婷：姐妹们姐妹们，我今天见到陆总传说中的女朋友了！真的绝绝子！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走出来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见到天上的仙女了呢！都给我直接看愣住了！】
【守口如瓶八卦小组（在职版）-企划部张琳：什么？陆总真有女朋友？我以为是传闻……】
【守口如瓶八卦小组（在职版）-财务部杨雪：有没有照片我康康！】
【守口如瓶八卦小组（在职版）-秘书室沈婷：没有照片！我还不想被开除！反正脸蛋和身材很完美，气质很清冷，跟陆总很配，好羡慕陆总可以找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怪不得一早上就惦记着给人家送衣服，不过今天很奇怪哎，他让乔助去买的衣服，让我送过来的……】
【守口如瓶八卦小组（在职版）-法务部郑星恒：这有什么奇怪的，绿色面前人人平等，陆总这是深谋远虑，防患于未然。】
【……】
*
下午考完雅思口语，陈萤直接打车回了云江公馆。
这会还早，王嫂正在客厅里织毛衣，看到陈萤回来，站起身，去厨房做了碗姜撞奶出来给她。
王嫂笑了笑：“今天降温，你尝尝看我做的这个好不好喝，好喝以后我再给你和先生做。”
陈萤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她眉眼弯了弯，笑着回道：“好喝，谢谢王嫂。”
王嫂又问:“晚上小姐想吃什么？”
陈萤想了想，说道：“面条吧，我要加两个溏心蛋。”
王嫂笑着说“好”。
喝完一碗姜撞奶，陈萤上了楼，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打开黑胶唱片机，靠在床头用平板做国庆计划。
刚做了两行，陈萤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低沉悠扬的钢琴曲仍然在房间里流淌。
没过一会儿，王嫂上来催她下楼吃晚饭，她这才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了。
两天没见到陆明砚人，她忽然有点想他了。
早上乔杨主动向她汇报陆明砚的行程，潜台词她也听出来了，如果不是有急事要出国，他就自己来给她送衣服了。
陈萤抿了抿唇，乔杨也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算了下时间，如果飞机没晚点，陆明砚应该已经到了，拿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像暑假时那样十一点多给他发消息。
结果她刚吃完面条打算出去散会步，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阿萤今天考得怎么样？”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
“我觉得还行。”
陈萤慢悠悠地从门口晃出去，她垂眸扫了眼身上的大衣外套，继续说道：“毕竟我曾经师从陆老师。”
“那报酬阿萤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陆明砚慢条斯理地问。
陈萤被资本家的无耻震惊到沉默，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前天晚上男人冷白喉结轻滚，眼眸里浓墨暗色沉浮的画面。
明明说只是想亲她……
陈萤白润的耳廓连着掌心一起发烫。
隔了几十秒，她才开口谴责他：“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报酬，我还没让你赔我精神损失费呢。”
陆明砚轻轻笑了声，“回去就赔给你。”
陈萤噎了一下：“……行了，不用你赔。”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说的赔偿肯定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顿了顿，陈萤想到自己的国庆假期计划，迟疑了片刻，说道：“过两天不是国庆节了吗，林珊约我去苏城玩两天，我们买了3号早上的票，打算在苏城住一晚，4号下午回南城。”
她说完，电话两端都陷入一片沉寂，空气一瞬间像是凝滞住了，不再流通。
陈萤喉间空咽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就我和林珊两个人。”
陆明砚终于开口了，他语气意外的平静：“去苏城？”
陈萤“嗯”了一声，“林珊一直想看皇家园林和去古镇逛一逛，苏城离南城也近，所以才选的苏城。”
陆明砚沉默片刻，声线没有刚刚那么平和，“难得去一趟，阿萤不打算去苏城大学看看高中同学吗？”
陈萤咬了下唇，疲惫感又浮上心头，她轻声说道：“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