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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求婚【晋江独发】

作品:不敌她千娇百甜| 作者:小涵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2-06-13| 下载:小涵仙TXT下载

56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快到了豫欢的生日。草长莺飞的三月,万物向阳生长。

豫欢最喜欢的是庭院里那三棵高大的樱花树,听说是寻的那种几十年的老树移栽过来的,存活的很好,每到春日花朵渐次绽开,微风拂过,仿若下了一场漫天粉雪。

明天是她生日,生日过后的一星期就是她第一场个人画展的开幕日。画展选在上京最大的私人美术馆举行,为期一个半月的展期。

为了这次画展,她成天泡在画室里整理曾经的作品,还有不少作品被各种收藏家买走,需要联系买家是否愿意将原作拿出来进行展览。其中牵扯的各项事宜是很繁琐的。

按道理来说,这个月她该是忙到堪比沈常西。可如今日照高头了,她还有闲暇赖床,当然也归功于沈常西。

沈常西怕豫欢太累,直接聘了一整个专业的管理团队为她打理各种事宜,并成立了专属于她的个人工作室。

换句话说,豫欢只需要专心创作就行,任何商业约稿,个人展览的举办,画作拍卖等等,都不需要她操心。

卧室的大床上,豫欢迷迷糊糊的醒来,身体一就感受到了床垫在荡漾。像睡在软乎乎的果冻上头。

自从邮轮游回来后,男人尝到了水床的甜头,立刻找人定做了一张更大的,功能比邮轮上那张还要齐全,不仅能按摩,还能随意调节温度。

豫欢恨得两眼泪汪汪,真是烦死沈常西了。成天不想正事,天天干些缺德事来整她。

不就是第一次过后她故意说了一句技术不好吗?至于记恨这么久?从那以后,男人立志要成为技术流,三天两头捣腾新鲜花样折腾她。

不是新玩具就是新姿势,弄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小心眼。

豫欢浑身酸麻,虽然醒来了,可还是迷糊的很,窝在床里,不想弹。若是能有人把她抱去浴室刷牙就好了......

念头一起,她觉得真不错,伸着手臂就去抓床头柜的手机。电话嘟声响了小会儿才接通,听声音那边似乎有点吵。

有欢腾的狗吠声,炭火滋啦炸开的细碎声,人们热闹的交谈声,以及悠扬的,从顶级音响里缓缓流泻的音乐。

“.....你在干嘛啊?没在家吗?”豫欢皱了皱眉,尾调能听出稍重的鼻音,那是昨晚哭过的痕迹,倒显得愈发软糯。

“嗯--在后院里。快来,有你爱吃的。”沈常西听上去似乎在忙,心思根本没在和她的电话上。

豫欢不满,翻了个身,换了种更懒怠的姿势趴在床上,“才不要....你上来抱我去刷牙好不好.....”

电话那头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好。你自己起来,自己去刷牙。”

沈常西真是服了这懒东西了,平日里爱赖床就算了,现在连刷牙都得让人抱了?

他再退让底线,就得把人养废了。

豫欢抽了抽鼻子,委屈得要死:“你上来。”

男人声音沉冷,丝毫不退让:“你下来。”

“老公.....就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腿酸....”豫欢抱着暖融融的被子,像一只懒猫,撒娇耍赖得心应手。

老公这个词百试不爽,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一瞬,果然,挂了电话,两分钟不到,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男人穿着很休闲随意,居家感十足。浅灰色的套头毛衣配同色系的运裤,身上带着些还没散去的油烟味,以及烤肉的香味。

豫欢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惺忪的睡眼里是盈盈笑意,她朝着男人张开双臂,“快点抱我嘛。”

沈常西扯了扯唇:“你再这样下去就快懒成猪了。”

“哼。”豫欢倏地收回手臂,又去绞弄被窝。

沈常西没理会她的小作,提高对她撒娇的免疫程度,径直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又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霎那间,干爽的日光驱散了所有懒寐的昏暗,风从空隙里钻了进来,带来丝丝清凉的舒爽,樱花的香气,以及一种令人瞬间兴致高涨的食物香--

豫欢深深嗅了两口。

是烧烤!

男人斜斜倚靠在床边,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床上挣扎的女孩。

“还不起?还不起就吃不到了,反正也没弄多少肉,还不够卤蛋吃的。”话里的戏谑全透着坏劲。

豫欢咬着唇,屏住呼吸,拒绝烤肉香气的诱惑,可憋气没几秒,又报复性地猛吸了一口。肉香侵入肺里,早就把空空如也的胃勾了起来。

怎么办......

快馋死了。

“牛肉串是用的和牛,卤蛋吃了两串就不肯走了,一直蹲在那,还有你喜欢的蒜蓉扇贝,日式年糕,芝士培根,香蕉.....”

“啊!你别说了啊!我起来了起来了!”豫欢掀开被窝,直直从床上坐了起来,哪里是腿疼的模样,明明就是饿死鬼投胎。

也不用人抱去刷牙了,跑得比猫还快。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沈常西笑了笑,这才慢悠悠地出了卧室。

十分钟过后,女孩的身影出现在后花园里。身上还穿着睡衣,头上也箍着毛茸茸的可爱发箍,还带着一对尖尖的猫耳朵。

“快点快点,我要吃羊肉串和虾!好了没有啊!”

豫欢眼巴巴坐在一边,面前盘子里的七八串和牛都成了空签,小嘴儿吃的红艳艳的,没来得及擦掉的油星子覆在上面。

沈常西一大早就起来忙活,让人在院子里支了烧烤炉子。这一套户外烧烤工具是他找人定做的,到货后一直没用过,今天天气好,又是周末,没有一堆烦人的饭局酒局,正好派上用场。

冰箱里被数不尽的食材塞满,沈常乐一大早又派人送来了新鲜的澳龙,剥壳取肉后串成串当烧烤,这行径实在是有点奢侈。

其实新鲜的大龙虾,用来做刺身是最佳。

莹白的虾肉刷了一层酱料汁,用锡纸包裹着,放在炉上大火翻烤,很快就熟透了,旁边的铁盘上摆着十串油光水亮的羊肉串,孜然粉和胡椒粉均匀地洒在上头,烧烤的师傅很专业,出炉的时候还浇了一把葱花和芝麻。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沈常西实在是无奈,又没办法,把烤好的串串放在干净的碟子里,端到女孩的跟前,又细心地调好酱汁递过去。

豫欢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明面上不敢,毕竟吃人嘴短。

“呼呼--”

她迅速拿起一根羊肉串,焦香酥嫩,鲜香麻辣,还冒着腾腾热气。没吹几下就试探着去吃,果不其然烫到了嘴皮子--

“呀!烫死我了!”

沈常西眉头折得更深。真没见过这么馋的,好像是他平日里饿着她了。

哪知稍稍低头,就看见一条吐着舌头的狗,眼巴巴瞧着大口吃肉的女孩,口水不断往地上滴。

卤蛋:“汪!汪!”

“.......”沈常西脸色更黑了。

靠!

他都忘了还有条馋崽子!

把没有加任何佐料,单独刷了三文鱼油烤熟的牛肉扔给卤蛋,没一会儿,饿狗暴风式吸入,十来坨牛肉就进了肚里。

幸好,站在桌上的甜瓜很优雅,慢条斯理地吃碗里的煮鸡胸肉。

沈常西觉得很欣慰,还是女儿好,至少女儿优雅。

“还想两块吃烤年糕。”豫欢舔了舔唇角的酱汁,笑眯眯地向沈常西展示自己的空碟子。

沈常西:“........”

男人深深打量她一眼,眼风落在那张不知不觉中饱满了许多的小脸,原本羸弱尖巧的下巴也流畅了,白嫩的皮肤更加弹软。

还是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沈常西又默默走到烧烤摊前给她烤年糕。

最后两块烤年糕裹上玫瑰红糖蜜,入了腹里,又吸了一大口鲜榨葡萄汁,豫欢心满意足地躺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小脚。

春日的阳光轻柔温和,落在身上暖暖的,却并不晒,有舒适的熨帖感。

沈常西让人把烧烤架收走,回卧室洗去油烟味,换了一套家居服,重新折返庭院,隔老远就看见女孩搂着猫咪,悠闲地晒太阳。

“明天生日想怎么过?”沈常西走过去,拿了一顶遮阳帽替豫欢戴上,又扔了一管防晒霜给她。

收到防晒霜的豫欢很惊喜,隔空亲了男人一口。美滋滋拿起来挤出一大坨,涂在脸和脖子上。

她无所谓的语气:“随便啊。就我们两人单独过就行。”

反正生日也过了一次了。上周四是她的农历生日,男人大张旗鼓的为她办了一场生日宴,极尽奢靡,比他自己的生日宴还要弄得夸张。

不止宴请了周围玩得近的那一小簇朋友,几乎大半个京圈名流都来了,最夸张的是,他替她把心心念念的女神,当红影星乔曦也请了来,陪她吹二十五岁的生日蜡烛。

已经过了一次如此高规格的生日,短时间内让她再折腾,大可不必了。

沈常西蔚然一笑,慵懒地靠在樱花树下,有调皮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为他隽冷的面容添了一缕柔旎。

“也行。就我们两人过。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啊?还要送礼物啊?”

豫欢一听就急了,这人还想跟她送礼物?不是都送过二十五轮了吗......

她都要被他弄成了礼物ptsd。

上周四,整整一天在沈家的庄园里,她陆陆续续被人引导着寻到了各种礼物,比如在草丛里发现遗落的古董珍珠翡翠步摇,在热气球里找到限量款的高跟鞋,在后山上看到一整片的桃花林,亦或在喷泉里拾到从苏富比拍回来的蓝宝石项链.....

还有卤蛋脖子上挂着一只跑车钥匙,是庆祝她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拿到了驾照。

惊喜多得好似花园里数不尽的春花,所有的礼物加起来正好二十五份。

从她出生到今年,每一年的礼物全部如数补给她。

沈常西有些拿捏不准豫欢的心思,只是问:“不喜欢收礼物?”

豫欢摇摇头,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总之让沈常西在一边干着急。

男人干脆走近,把人从摇椅上捞了起来,连带着甜瓜一块,轻轻松松全揽在了怀里。

距离一下子成了负数,呼吸和香气都缠绵在了一起,柔软贴着温热的坚实胸膛,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拿一双含水眸不解地看他,就硬生生蹭出他的三分欲/念来。

“你送我的东西太多了,那些项链手链啊,我戴都戴不过来.....”

哪有不喜欢被恋人送礼物的女生呢?但她就算是喜欢也架不住沈常西如此造作。

她不是一个要不断靠物质的丰富才能获得快乐的人,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一点在她身上展现的越发淋漓。她在尝试着去做一个内心充盈的女性。当然物质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当你无需为物质烦恼的时候,就不必继续把眼光和追求限制在此。

沈常西何尝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可于他而言,只是想把最好的都捧在她面前。

他用唇瓣贴住她干净的眉心,低缱:“那我送你一个不一样的。”

豫欢眨了眨眼睛,睫毛扑簌着,也没当回事,只当他又要送什么昂贵的礼物了。

次日,依然是平常的一日。

清早七点,沈常西准时起床,惯例先去了浴室洗澡,收拾一番过后,七点五十出门上班。而豫欢订了八点半的闹钟,上午要去一趟亚林美术馆看场地规划。

走之前,沈常西把她捞起来,又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流连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中午来公司找我,带你去吃饭。”

没走几步,他想起什么,又回头嘱咐:“--开车注意安全。”

自从豫欢上半年考了驾照之后,最近出门都是自己开车。

熬过了新手上路左不敢右不敢的艰难时期,如今的她,开车也有点小野了,从轿车也换到了更刺激的超跑。反正沈常西车库里数不清的各种车,她一天挑一台开都得轮上大半个月。

沈常西对这点颇为头疼,勒令她开车必须稳着点,安全第一。若是被他发现在大马路上超速飙车,他就没收驾照,从此以后都安排司机接送。

“知道啦....”豫欢翻身过去,拿背影对着他,软声哝了一句。

.......

又睡了半小时,难得闹钟一响,豫欢就起了,没耽误多少时间。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和沈常西单独两人约会的好日子,她得打扮漂亮些才好。

特意挑了一件偏华丽夸张的小裙子。掐腰的设计,短裙,露出两条修长纤细的小腿。连衣裙是浮雕花设计的锦缎面料,浅紫色,在阳光下像一匹绚烂的云霞。蓬蓬袖加方领的设计很适合戴项链,刚好男人送的那些浮夸的钻石项链有了用武之地。

豫欢心情格外好,从亚林美术馆出来后,还跑去了附近的一家高端造型工作室,让理发师给她弄了一头浪漫的卷毛。

她自己总是操作不好卷发棒,买了一堆各种型号和牌子的卷发棒,还是卷不出网上那些美妆博主的效果,所以只好请人打理。

她这双手,除了画画和化妆以外,都是废。也没少看博主们的卷发编发教程,永远是眼睛会了,一上手就是残废。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豫欢满意极了。半路开车的时候,还不忘在等红灯的空隙把遮阳板打下来,去欣赏小镜子里的自己。

照了一张对镜自拍发过去。

huanhuan:[图片]

huanhuan:美不美!!仙女马上降落!等着!

huanhuan:[兴奋搓手手]

正在工作的沈常西拿起手机一看,冷淡的面容立刻皱起波澜。

这东西技术一般,还敢在开车的时候分心自拍?

SCX:明天跟你派司机

SCX:给你腾出时间好好玩手机

收到消息的女孩背脊瞬间僵直了。

啊啊!真是大意了!!

豫欢连消息都不敢回,把手机封藏进储物格,一路专心开车。亚林美术馆和天耀新区之间隔了一整条燕江,除了走江底隧道以外,就是三座跨江大桥,即使是开的快也要半个多小时。

天耀新区不愧是整个上京发展最迅猛,功能最齐全的商务中心,寻着宽阔的江面望过去,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江边一整条全是各种热闹的酒吧,餐厅,奢侈品门店,以及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历史建筑。

摩登,繁荣,生生不息。

江那边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围城,外面的人拼了命的想进去,可人一旦进了,就感觉自己如同蚂蚁一样渺小,穿梭在钢筋制成的森林里,寻不到方向。

难怪,网上票选出来打工人最没有归属感的城市,上京高居第一,紧跟着则是政/治氛围更浓郁的陵城。

如今是中午,交通并不通畅,尤其是进入国宁中心的主道上,堵得水泄不通。这一块是最繁华的商业区,五六家大型商场都集中在四周,还有步行街,美食街,以及零散在其中的上京必打卡旅游景点,人流量大,路况也复杂。

豫欢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冗长的红灯,看上去这红绿灯得轮上五六轮才能到她。

不能玩手机的她嫌光听歌太无聊,连着呼吸也沉闷,又去把车窗降下来,让新鲜空气涌进来。

--“天啊!老公,你快看外面!!那都是什么啊!”

--“好像是画?怎么到处都是画?”

--“那不是欢老师前几天才在微博上po的最新作品《水龙吟》吗!!”

--“我去!这波宣传真他妈牛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谁啊?是在跟欢老师表白吗??卧槽!我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场景!”

--“啊啊啊啊!你看!下周是欢老师的个人画展呢!我要去!现在就买票啊啊啊!”

隔壁车上的女孩兴奋地叫出“欢老师”,车内的豫欢蓦然一震。

她这才发现怎么有些不对。

为什么四周所有的车都把车窗摇了下来,车内的人都在往窗外张望着。而街边的行人也纷纷停驻,仰头望着什么,又或是睃巡四周。

她立刻调到N档,把车窗完全降下来,也跟着一起探头去看。

映入眼帘的即是不远处,那巍然耸立着的,仿佛是天外建筑的国宁中心。那一块硕大的,占据了整个商场外围三分之二的广告屏,被誉为整个上京最贵的黄金展位,赫然出现了她的画。

是她曾经跟沈常西说,她最得意的一张作品。

LED大屏滚式播放,全是各种各样的,她这几年在微博上出圈的作品。

有为《夜妖》《水龙吟》《风霜淬》等等电影创作的海报画,有她自己珍藏的独家油画,有她在微博上坚持放送的系列作品,比如诗词系列,校园恋人系列,jk女孩系列,花与美人系列.......

除了这块大屏幕以外,还有各种嵌入在商场周围的led广告屏,出奇一致地,显示的都是她的画作。

放眼望去,不止国宁中心,周围的每一家商场,商场外的每一块led屏幕,每一张巨幅宣传海报,全是她的画。

换句话说,整个天耀新区,被她的画作包围了。

她的画为整座城市添上了属于她豫欢独有的色彩。

仿佛这就是一场她的个人画展。所有的行人都停了下来,欣赏着这一场独家放送的画展。

专属于豫欢的最奇妙的画展。

豫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她觉得自己飘在云端,飘在听不见声音的外太空,飘在一场连梦都失了色彩的旖旎里。

她的大脑空掉了。

是身后的一台车的喇叭声,将她游离在外的灵魂拉了回来。她连忙换了档,踩油门加速,在临界的几秒钟里冲过了这一趟绿灯。

她心绪不稳,并不能开车,只好在路边上找了个空位停下,呼吸一起一伏,脸上全是兴奋亦或紧张而涌现的潮红。

脑子里恍然想过昨晚男人说的一句话--

“那我送你一个不一样的。”

她抽气,醒悟了过来,所以这就是他说的不一样的礼物?

也对,除了他还有谁想的出如此造作的场面?包下整个天耀商业中心所有的宣传广告位,这几乎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了。

就在此时,封藏在储物格里的手机闹了起来,豫欢一只手捂住沸腾的脸颊,一只手去摸手机。

过程中因为太激而有些无措,摁了两次绿键才接通电话。

“欢欢.....”

一声缱绻低语滚进耳朵里。

耳尖,心尖都被狠狠撩了一下,她声音越软了,化成了水,“你、你干嘛啊......”

“嗯?我怎么了?”男人笑了瞬,掩不住的少年风流气。

“你,你--”豫欢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然,她这样又惹得男人笑了。

“看你的右边。”沈常西柔声道。

豫欢下意识跟着他的指令,向右侧头,心跳在看见那疏朗挺俊的男人时,攀向了最高点。

街道边,男人立在那,干净的奶白色毛衣衬得他面容如玉,冷峻锋利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好多。他站在一家临街橱窗前,橱窗里挂着一副画。

是她十八岁的时候,画下的那个少年。

画上的少年早已变成了男人。年少的他,和此时的他交叠在她眼前出现,一时间,她有如梦如幻的错觉。

纷扰的街头沦为彼此的背景,整个世界中,让她流连忘返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他。

沈常西见她呆了,一如他想象的那般,嘴角扬起更浓的笑来。

他手上提着今早从福记买回来的草莓蛋糕,另一只手依旧举着手机,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不请我上车?”

“哦哦!”豫欢连忙开锁,又撑着身子,替他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沈常西上了车,带进来属于他的清烈香气。像野心勃勃的入侵者,瞬间就把车内的平衡完全打破。

豫欢像一只不知道危险来临的小兔子,还傻傻的看着他。

“排了一小时买到的。”他把蛋糕放在中央扶手上。

豫欢看了眼漂亮的草莓蛋糕,咽了下口水,但此时此刻,这蛋糕对她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了。

“--这些画是你弄的吗?”

沈常西继续手上的作,拿餐盘,切蛋糕,“喜欢吗?”

豫欢咬着唇,不去接他递过来的蛋糕,“你、你这不是--”

浪费钱三个字还没出口。

男人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封口:“老婆的事业,我得支持一下。”

豫欢的脸色顿时涨了个通红。

什么老婆嘛!!!

“你无赖!”

“什么无赖?”

“我才不是你老婆.....”

“哦?很快就是了。”

“.......”

沈常西一本正经,面色淡定又坦然。

豫欢不想理他,烦人!接过蛋糕,拿叉子狠狠挖了一口,哪知道塑料叉子竟然直接被她弄断了。

“........”

“这么硬的蛋糕?”

豫欢茫然地抬头,看着沈常西。

沈常西快被她逗笑了,却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场。

“哦,加料了。所以硬。”

豫欢眨眨眼,什么鬼?这男人今天怎么怪怪的?说些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加料?加什么料?

豫欢只好仔细去观察手上的蛋糕。这一看果然看出了名堂。那奶油下并不是蛋糕胚,里面藏着一只黑色的小盒子。

丝绒质地,很华贵。

“--这是?”她心怦怦猛跳,说话声也迟疑了好一会儿。

“这什么?拿出来看看?”沈常西不声色,似乎要把她的每一寸都拓进自己的眼里,目光灼然,像两簇明火。

豫欢鬼使神差地跟着他的指令,去扒拉奶油下的小盒子。几根手指都沾上了奶油。

她也顾不得擦手,只觉得所有的谜底都藏在这盒子里。

手掌里托着一只小盒子。

耳边有声音在催促着她赶紧打开!

“我、我打开了啊.....”她声音发颤,很快,手也颤抖了。无端紧张,无端心跳加速,无端血液失控。

沈常西看着她,嗯了声。倒是足够冷静。

可没人知道,他心口快要被自己的心脏撞疼了。

一下又一下。

小小的密闭空间里,是他们的私人独享。外界纷扰,他们只能看到彼此。

话落,豫欢用裹满奶油的手指,打开了小盒子。

一枚纯净,晶莹,耀眼的戒指安静的躺在里面,在主人打开的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主钻是一颗被切割成心形的粉钻,色泽浓郁,是fancyvividpurplepink。周围镶嵌着整整三圈小钻石,众星拱月般,守卫着这颗十五克拉的粉心。

“这颗钻石四年前就拍下来了,比我们重逢还要更早。设计是你当年自己画的,还记得吗?你说想要一颗爱心的粉钻。”

女孩只是怔然地看着戒指,什么话也没说,沈常西觉得此时的沉默很折磨人,只好继续说些什么:

“这戒指藏了好多年,不想再藏了,本来它就是你的。我看到这颗钻石的第一眼,什么都没想,就想它是该戴在你手上的。”

“那个时候也没想过你还会和我在一起,真的,豫欢。这戒指做出来后,我看了好久,我想象你收到后会不会很高兴?但当时我更真实的想法是,若是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送出这枚戒指该怎么办?”

“后来我也想通了,若是送不出,那我这一生,不会再送出任何一枚戒指。”

“豫欢,我想要的,只有你。”

豫欢看着他,喉头哽咽,酸涩的感觉很痛。她想到一句话--

“我今天才知道,我之所以漂泊就是在向你靠近。”

他们所有的错过,只是为了再相见。

“豫欢,嫁给我。好不好?”

沈常西牵起她的手,一一吮过每一个根沾满奶油的手指。眼中近乎狂乱的缱绻逼迫着她说出早就想说出的答案。

从十七岁开始,就有的答案。

“好。”

沈常西:“再说一次。”

豫欢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破涕为笑。

“我说好啊!”

她说好。

在她人生中最特别的那场“画展”里对他说了好。

也许没有什么好与不好,遇见他,就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