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纯色人鱼！】
【好漂亮啊啊啊！居然还穿着衣服,好乖。】
【陛下家的吗？看起来智商超高！】
【好温柔的样子，看起来好软，想要！】
【陛下,人鱼卖吗？说个价！！真心想要。】
【等等，我没记错的话,陛下去年因为伤害人鱼，被列入黑名单了吧？】
这条弹幕出现后，许多人表示质疑,也有人觉得理所应当。
【陛下为斯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纯色人鱼就应该献给陛下】
【赞同,只有陛下有资格拥有纯色人鱼。那些只懂享受,毫无社会贡献的贵族土豪就算了吧。】
【赞同加一】
【前面的可别忘了，当初陛下亲口承诺，绝对不向军部申请人鱼！】
【当初陛下在军部推行凭军功申请人鱼时，是怎么回复那些说他想以权谋私的人？说什么绝不参与申请,现在各位懂了吧？他当然不用申请,只用内部交易！】
【事情还没弄清楚就泼脏水,我严重怀疑你是敌星探子，此处@网安部】
【我真佩服你们，我欣赏人鱼都觉得眼睛不够用，你们居然还能在弹幕吵起来】
【佩服加一,看到人鱼就关闭弹幕了，不小心按了开关,吓了我一跳，挡视线】
【你们继续争，我继续看人鱼了】
安谨感觉到强烈的被注视感，他不安地晃了下尾巴。
见诺曼走过来,他张了张嘴，又连忙闭上，松开小男孩。
伊恩却不想松开他，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扭头看向诺曼，眼里满是期待，声音带着稚气：“皇叔，这是你的人鱼吗？给我好不好？我好喜欢他。”
安谨愣了下，抿了抿唇，抬手想将小男孩的手拿开，又担心长指甲划伤小男孩。
诺曼沉声说：“不好。”
他将小男孩的手扳开，小男孩想抵抗，没能成功。小脸登时皱起来，不高兴，视线黏在安谨身上。
安谨趁着小男孩的手被扳开，往后退了退。
他抬头，看到一个金属球，强烈的注视感就是从那里来的。
【啊啊啊！小人鱼看过来了，好纯净的蓝眼睛，太漂亮了】
【不愧是人鱼，对视线好敏感】
【睫毛真是又长又翘呀，不过看颤抖的样子，怎么像是吓到了？】
安谨想到诺曼正在直播，猜测金属球是这个世界的直播工具，有些不安。
他看了眼诺曼，和诺曼安抚的视线对上，他勉强笑了笑，转身游回室内。
诺曼还在黑名单，按规矩不能拍卖人鱼，他的存在暴露了，会怎么样？
他忍不住担心起来。
伊恩见人鱼离开，下意识想追，被诺吉拉住。
诺吉抓住伊恩的两条小胳膊，将伊恩提到离水岸更远一点的位置：“站好。”
伊恩视线恋恋不舍的从通道处移开，立正站好。
诺吉冷着脸呵斥：“向你皇叔道歉，谁教你拜访长辈偷偷摸摸，横冲直撞的？”
伊恩婴儿肥的脸颊鼓了鼓，不服气地说：“我想跟你一起来，你不让。”
诺吉严肃说：“今天是幼稚园拿毕业证的日子，你应该去幼稚园，和小朋友们好好告别。”
伊恩：“我才不要，我要看皇叔的模型。”
诺吉一脸头疼，转头向诺曼表达歉意。
诺曼明白事情的经过，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先带伊恩去换身衣服，以免感冒。”
诺吉俯身，拆除伊恩身上的飞行翼递给护卫，抱起伊恩，冷声说：“一个月不许使用飞行翼，没练熟还敢乱来！”
“我只是太急了，不想被追到，”伊恩小声反驳，见诺吉要走，连忙拉住诺吉，抬手指向水池：“我要去那里。”
诺吉皱眉：“还想去水里泡泡？”
伊恩：“我看了一个闪亮的东西，想看清楚，不然才不会摔到水里！”
他挣扎，试图让诺吉放开他：“我要把它捡起来。”
诺吉抱着他走到池边，水池中间，清澈的水底沉着一块蓝色鳞片，耀光透过水照上去，闪闪发亮。
伊恩眼睛霎时亮了：“是鳞片，父亲，我要它！”
诺吉看向诺曼，诺曼正在和私人医生霍纳德说话。
安谨出镜后，直播人数骤涨，他回到室内，消失在直播界面后，观看直播的人纷纷在弹幕呼喊小人鱼快回来。
见小人鱼一去不返，观众才有空加入弹幕大军，直播平台差点瘫痪。
与此同时，星网有关‘皇宫纯色人鱼’的话题，迅速爆了。
除了赞美人鱼以及发出想要的网友们，还有很多加入‘陛下怎么会有人鱼’‘该不该有人鱼’的争论中。
科研院、军部以及皇宫官方互动平台畅言下，无数网友留言，询问事情真相。
直播副部长开播前还暗自高兴，陛下这么配合，这次直播任务真轻松。
然而没想到，居然遇到突发状况，纯色人鱼入镜了！
他时刻关注着弹幕，看到不利于陛下的言论，急的满头大汗，不停看向诺曼，等着陛下指示。
然而陛下神色自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诺曼智脑信息提示音接连响起，科研院、新闻部部长纷纷询问情况。
部长告知他，星网都快瘫痪了，并截取了网上怀疑他和科研院私下交易的评论，在最快时间内为他准备了应对方案和新闻稿。
诺曼并没有按照部长的方案行事，他发了条信息，然后看诺吉教训伊恩，见两人移到池边，也往那边走。
【？陛下不解释吗？居然还顾得上直播的主题？】
【不，我不想看陛下日常了，我想看纯色人鱼】
“陛下，”诺曼还没到池边，霍纳德穿着一身白大褂，从别墅走出来，见到诺曼后面露讶异，接着又紧张起来，“陛下，您是来找我的吗？身体不舒服？”
诺曼摇头：“我没事，你帮伊恩看看。”
霍纳德走到伊恩面前，见伊恩全身湿漉漉的，一愣：“这是怎么了？”
诺吉看了眼水池：“落水了。”
霍纳德给伊恩检查：“很健康，现在天气热，不用担心。”
他正说着，智脑响起来，他接通，虚拟屏内，出现一张平凡的脸。
霍纳德熟稔地打招呼：“阿凛。”
‘唐凛’：“我刚刚看了陛下直播，安安似乎吓着了，麻烦你安抚他。”
霍纳德看向诺曼：“陛下，您见到阿凛寄养我这里的人鱼了？”
诺曼颔首，看向虚拟屏：“抱歉，唐先生，因为一点意外，让你的人鱼出现在大众视野。”
‘唐凛’声音沉稳：“只是意外，请陛下不要在意。不过安安胆小怕生，还要麻烦陛下关照。”
诺曼：“不必客气，我很感谢他救了伊恩。”
‘唐凛’挂断通讯前，再次向霍纳德提出，让霍纳德注意安抚人鱼。
、
霍纳德：“没问题。”
他挂断通讯，弹幕已经有人将唐凛的身份扒了出来。
【唐凛，唐氏矿业的总裁，超级富豪，六月人鱼拍卖会上，花了两百五十亿拍下了纯色人鱼】
【我懂了！纯色人鱼是唐总的，不是陛下的】
这时，科研院顶着身份认证的黄标发了一条弹幕：【斯奥只有一条纯色人鱼，由唐凛先生拍下，陛下一直坚守承诺，从未以权谋私】
质疑声登时消失，只剩零星几个，还没看清楚就被后面的弹幕淹没。
@陛下卖不卖人鱼的网友，转而@唐凛了。
副部长看着恢复平静的弹幕，暗松口气，心想还好不是陛下的人鱼，不然这件事肯定有损陛下威信。
当初陛下提出军功申请人鱼的政策，因为人鱼稀少数量有限，如果一部分提供给军部，能够拍卖的人鱼就更少了。
这一举动，触动了许多贵族富豪的利益，遭到了强烈的反对，贵族富豪们请了无数水军，宣扬陛下军功最多，提出这种规则，根本就是以权谋私。
然而陛下直接开发布会，霸气回应：诺曼·莱森，绝不向军部申请人鱼。
那些黑陛下的言论再也没人相信，自此，军功申请人鱼的政策正式实施，军人有了获得人鱼的另一种方式，持续下降的入伍率开始回升，军部力量迅速加强。
副部长智脑颤动一下，是他设定的定时提醒。
他向诺曼比了个手势，直播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是和民众互动的时间。
诺曼颔首，看向直播球。
副部长道：“互动时间到，请将想问的问题发出来，系统将会随机抽取问题。”
“陛下，请问唐先生将人鱼转赠给你了吗？”
诺曼神色微动，一听就知道是故意找茬的，列入黑名单，是没资格接受转赠的。
他沉声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不是，唐先生出差，将人鱼寄养到霍纳德先生的住处，”他面色严肃，眼神锐利，“依据人鱼保护法，黑名单期间，拍卖人鱼和替养人鱼，都是违规的。”
人鱼保护法早就有了相关条例，避免列入黑名单的人钻空子，出钱让人拍人鱼，然后以寄养的名义拥有人鱼，这种行为被认为替养，是违规的。
他伪装身份拍卖人鱼，确实违反了黑名单规则，然而他当初加入黑名单，是误会。
他有机会澄清清白，只是他当时即将外出巡逻，没有配合调查，最终被列入了黑名单。
他和穆辰联手，才做出了一个毫无破绽的假身份，这对其余人来说，根本无法做到，他不怕有人怀疑他，继而学他。
很快，系统抽取了第二个问题：“陛下，纯色人鱼是不是智商比较高？他刚刚救了伊恩王子，还安慰了伊恩王子。”
诺曼：“这个问题，霍纳德先生比我更清楚。”
霍纳德：“今早阿凛才拜托我照看人鱼，我和人鱼相处不多，感觉确实很聪明。”
“陛下，纯色人鱼好相处吗，感觉他很温柔呢？”
诺曼：“我和人鱼不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之后的两个问题，都和人鱼有关，诺曼全都这么回答。
安谨浮在水面看直播，原本担心的心情已经没了，看着诺曼一本正经的脸，心想诺曼真会骗人。
不过想到诺曼的安排，他又觉得诺曼真聪明。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知道诺曼和唐凛是一个人，从霍纳德出现，后面的事情，分明是诺曼特意安排的。
直播时出现的唐凛，他猜测是诺曼手下戴着面具伪装的。
很显然，霍纳德的出现，以及和唐凛的通讯，都是诺曼故意安排的。
简单明了的表明，诺曼没有在黑名单期间拍卖人鱼，也没有帮人照看人鱼，他一直都很‘守规矩’。
网友们意识到人鱼只是唐凛寄养到霍纳德住处的，陛下对人鱼不了解，于是不再问有关人鱼的问题。
“陛下，A型舒缓剂出现后，听闻您的精神海状态好转，您是否计划开始建立防御六区呢？”
诺曼严肃说：“防御区计划一直在进行，目前的选址阶段，是建立防御区不可缺少且最重要的阶段。”
很快，十分钟过去。
十二点半，直播球准时关闭，直播画面再次播放皇宫的录像。
画面最终定格在皇宫广场，三面旗帜迎风飘扬，更远处的皇族族徽闪闪发光。
安谨看着谢谢观看四个大字，又翻看了弹幕，看到各种夸赞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他快速看了看，没有见到不利诺曼的言论，松口气，关闭智脑。
他尾巴轻摆，快乐地沉到水里吐了吐泡泡。
啊，真好，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
直播结束，副部长带着工作人员离开皇宫。
诺吉抱着伊恩，因为没有得到诺曼允许，他不好私自捡鳞片，想带着伊恩先换衣服，伊恩不愿意，一副大吵大闹的赖皮模样。
诺吉不想直播打孩子，虽然他和诺曼有段距离，但直播球是全视角，他要是打伊恩，肯定也会被观众看到。
今天温度高，他也不担心伊恩会冻着，于是就抱着伊恩站在池边，直到直播结束才说话。
他看向诺曼，无奈说：“伊恩想要水池里的鳞片。”
伊恩圆溜溜的眼睛立即看向诺曼：“我还想要人鱼！”
诺曼还没说话，伊恩就被诺吉敲了下脑袋：“人鱼是别人的，不是你皇叔的。”
诺曼看向水池里的蓝色鳞片，眉头微蹙，不禁有些担忧。
小人鱼掉鳞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带小人鱼去医院看看，就接到科研院院长，同时兼任人鱼研究所所长尤纳的通讯。
诺曼早已预料会收到他的通讯，没有直接接通，而是看向诺吉：“人鱼很珍惜鳞片，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私自给别人。”
诺吉也没有强求：“好，今天实在抱歉，我先带伊恩回去了。”
伊恩不开心，期盼地看着诺曼：“皇叔，我留下来好不好？我会听话的，我想看你的机甲模型，还有人鱼。”
诺曼严肃说：“你今天闯了祸，得接受惩罚，而不是奖励。等你惩罚结束，皇宫欢迎你来。”
伊恩胖胖的手指纠结起来：“那我要惩罚多久？”
诺曼：“问你父亲。”
伊恩连忙看向诺吉，诺吉：“一个月。”
伊恩苦恼：“这么久？”
诺吉不理他的抱怨，再次向诺曼表达歉意，抱着伊恩离开。
诺曼让机器人将鳞片捡起来，他接过鳞片，走进别墅。
尤纳院长第三通通讯打了过来，他接通：“尤纳院长。”
尤纳：“陛下，十分钟后，我将到皇宫拜访，希望能得到通行许可。”
诺曼：“为了人鱼？”
尤纳：“是的，唐先生似乎并没有把纯色人鱼照顾好，人鱼只有身体很虚弱的时候才会掉鳞。”
诺曼原本就担心小人鱼，听了他的话，担心更甚：“你准备在皇宫给人鱼做检查？”
“是的，皇宫做初步检查，如果情况不对，就得去人鱼医院。”
诺曼说：“我会给你通行许可。”
霍纳德问：“尤纳院长要过来？”
诺曼颔首，他看向霍纳德：“你去接待一下尤纳院长。”
霍纳德颔首，走向客厅。
诺曼走进人鱼室，就见小人鱼两手搭在离门口最近的岸边，面对着门口，他一进去，就和小人鱼的视线对上。
安谨感到附近没人，于是很放心，开口询问：“你要用唐凛的身份把我接走吗？”
诺曼蹲在他面前：“不用，你继续住这里，没人会知道，即便被知道，那也是和唐凛一起住这里。”
安谨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你真聪明！”
诺曼眼里闪过笑意，很快面色严肃起来，温声说：“等会儿有医生给你检查身体，你不要害怕。”
安谨一愣：“为什么要检查身体？我很好。”
诺曼犹豫一瞬，伸手，掌心是一片水蓝色微微闪光的鳞片：“这是从水池里捡到的。”
安谨立即认出这是他的鳞片，而且从大小来看，是尾巴上的。
他尾巴一摆，退到水池中间，尾巴向前翘起，探身看，仔仔细细地检查，发现鳞片整整齐齐的排列，没有缺口。
他尾巴垂下，面朝下浮在水里，然后尾巴后翘，他腰往后折，侧头检查背面，在一片水蓝色鳞片中，有一处浅蓝偏白的扇形区域，虽然小，但很明显。
那是距离尾鳍大概二十厘米处，他打量两秒，伸手用指腹摸了摸，指腹触感光滑微凉，有点痒。
他轻轻按了下，又按了按旁边的鳞片，感觉触感软一些，但也是鳞片。
他放下尾巴，精致的小脸闪过思索，换鳞了吗？
还是说，因为站立的姿势，这个地方弯曲，鳞片被挤掉了？可又不像，如果是挤掉的，应该会疼，他并没感觉。
诺曼一直注视着小人鱼，见小人鱼检查完尾巴，他问：“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安谨：“有一点点痒，不过不关注就没感觉，”他游到岸边，说出自己的判断，“我好像要换鳞了。”
诺曼表情很严肃，他从没有听过人鱼会换鳞。
他担心吓到小人鱼，没有告诉小人鱼，只是说：“等会儿医生检查后，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安谨点点头。
决定听从诺曼的安排。
他是新手人鱼，对人鱼不了解，换鳞只是他的猜测，万一是类似人类的皮肤病或者猫狗的掉毛，那可就不妙了。
即便是一条人鱼，他也很注意健康，很惜命。
尤纳很快带着两名教授到达，其中一名安谨还记得，是金教授。
他想对金教授笑一笑打招呼，想起小银说过人鱼记忆不好的事，又忍住了。
霍纳德扮演帮唐凛照看人鱼的角色，主动向尤纳介绍：“他叫安安，和普通人鱼不同，很安静，有些怕生。””
安谨对诺曼的安排一清二楚，因此非常配合，游到离霍纳德最近的位置。
看到尤纳两个陌生人时，下意识看向霍纳德，表现出对霍纳德的亲近。
霍纳德两手握紧，强压着心里的激动，不停在脑中想：小人鱼也太聪明了吧！对上小人鱼的眼神，他有种想揉揉小人鱼的脑袋的冲动。
而陛下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平常小人鱼有事就会看他，这会儿看别人，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脸色愈发严肃。
互相打过招呼，尤纳看向小人鱼：“他能接受直接检查吗？还是得打松弛剂？”
霍纳德：“不用，”他向小人鱼招招手，“安安，过来。”
安谨配合游过去，乖乖的让尤纳给他做检查。
检测结果出来后，尤纳三人和霍纳德全是眉头微拧。
四人讨论了好一会儿检查结果，都没有找出掉鳞的原因，所有数据都显示小人鱼非常健康
尤纳想了想，找出科研院留存的纯色人鱼档案，调出安安拍卖前的最后一次检测数据。
尤纳将以前的数据和现在的数据对比，指着其中一项升高的数据：“普通人鱼成年后，数据不会继续增长，安安的数据还在上涨，很可能，”他顿了下，“纯色人鱼和普通人鱼成熟期不一样，他还未成年。”
他看向霍纳德：“我认为最好把他送到人鱼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那里有最全面的设备。”
人鱼医院是人鱼研究院下属医院，专业的人鱼医院。
霍纳德思索后说：“唐先生今天就会回斯奥，到时候我会向他提议。”
尤纳正色道：“人鱼饲养者得对人鱼的健康负责，人鱼身体处于未知非正常状态，必须尽快确保安全，我希望你能让唐先生谨慎考虑。”
他顿了下：“不然，人鱼保护协会恐怕会质疑唐先生对人鱼是否足够关心。”
霍纳德：“我会提醒唐先生。”
安谨再一次深刻感到，斯奥人对人鱼的重视。
他尾巴摆了摆，开始为之前的计划感到担忧。
斯奥人这么重视人鱼，他们会不会不同意他独居？
尤纳观察着小人鱼，见小人鱼安安静静的，不由怀疑：“他的嗓子受伤了吗？”他皱眉，“我记得他在科研院时，很活泼。”
霍纳德：“他一直都很安静，嗓子很健康。”他扭头，对着小人鱼啊了声。
安谨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啊了声。
声音空灵柔软，非常好听。
尤纳放心下来，只是对小人鱼的性格转变十分好奇。
金教授说：“到拍卖后之后就这么安静了，非常讨喜，”他猜测，“或许是因为成年的原因。”
尤纳：“这就和我们刚刚讨论的掉鳞原因相悖了。”
他再一次提醒霍纳德，让唐凛一定带小人鱼去医院做体检。
霍纳德答应了，尤纳三人离开。
诺曼对小人鱼说：“我下午带你去人鱼医院。”
安谨将他们的话全听了，知道他现在出了未知问题，严肃地点了点脑袋。
他才新生没多久，一定不能得什么重病呀！
他嘴唇动了动，看向霍纳德，又看了看诺曼。
诺曼对霍纳德说：“霍纳德先生，有一件事没有及时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霍纳德诧异：“怎么了？”
诺曼严肃说：“你先答应保密，绝不外传，包括你的老师汉斯，谁都不告诉。”
他对霍纳德非常信任，对汉斯也很信任，然而汉斯是研究狂，要是知道小人鱼的特殊之处，绝对会忍不住立马来皇宫找小人鱼。
会吓到小人鱼。
霍纳德更好奇了，立即保证绝不外传。
诺曼看向小人鱼，然后霍纳德就听到一道清朗柔软的声音：“霍纳德先生，你好。”
霍纳德立在原地，震惊地看着小人鱼，紧接着眼睛迸发极亮的光芒，声音惊诧，却又像被人发现一样，用着气声感叹：“天呐。”
安谨有些紧张，霍纳德是他比较熟悉的人类了，如果连霍纳德都难以接受他会说话，别人恐怕更难了。
他紧张地捏了捏手指：“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我……”
“不，”霍纳德快速道，“我没有吓到，我只是太惊讶了。”
他眼神炙热：“你简直是个奇迹。”
安谨不好意思笑了笑：“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就好。”
“天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看了眼诺曼，“陛下，是您让安安误会了吗？”
安谨连忙说：“没有，诺曼很好，”他眼睛弯了弯，看着霍纳德解释，“诺曼很快就接受了，还帮我买了智脑，给我下载了识字视频。”
霍纳德被小人鱼月牙般的水蓝色眼睛看着，心不由自主的柔软，比看到自家崽还要心软：“你想要什么，我买上给你买！”
“霍纳德先生，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诺曼说。
他问小人鱼：“中餐吃了吗？”
安谨摇摇头，诺曼：“点餐，吃完中餐休息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安谨点点头，打开智脑，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因他操作智脑而一脸惊讶地霍纳德：“霍纳德先生要一起用午餐吗？”
霍纳德视线黏在十分勾人的成品菜图片上，摇摇头：“人类无法直接食用食物，我喝营养剂就行了。”
安谨再一次觉得斯奥人可怜，他迟疑地看向诺曼。
连他说话都能向霍纳德透露，除杂质应该也可以吧？
他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没有轻易暴露。
除杂质涉及到A型舒缓剂，诺曼对他说过军部申请A型舒缓剂的流程，也知道A型舒缓剂在军部有重要意义。
马克思说过，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豪不畏惧。
正因为如此，诺曼也越发赞成他不透露身份的决定。
诺曼没有对霍纳德隐瞒，霍纳德做他私人医生多年，是他极少数能相信的人之一。
他提醒霍纳德保密，然后说：“想吃什么就点，安安能去除杂质。”
霍纳德深吸口气，立即想到了什么：“安……A先生？”
诺曼：“看来汉斯先生告诉你了。”
霍纳德呆了半响，恍然：“难怪你说A先生不愿意暴露身份，我就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不求名利的人！”
霍纳德看着安谨的目光更灼热了。
午餐时，霍纳德完全抛弃了斯文面貌，吃饭速度超级快。
吃完，他靠着椅背，习惯性地刷星网，看到什么后，身体猛地坐直：“安安，你有粉丝后援团了！”
“哇！这张截图真好看，”霍纳德像个年轻小伙子，激动说，“我马上入团，一定要成为你的头号粉丝！”
霍纳德心想，也只有他称得上头号粉丝。
那些网友只知道小人鱼好看，却不知道小人鱼智商高，会说话，还能去除杂质！
霍纳德注册的昵称左上角，挂着一条蓝色人鱼的标志，他看着粉丝团对着照片啊啊啊的人，有种深深的优越感。
诺曼沉着脸，打开智脑，看到小人鱼温柔笑的照片，默默保存。
安谨也打开智脑，看着各种夸赞脸色微红。
“穿衣服的样子像个小美人，好想娶回家。”
“想娶人鱼，家里有矿吗？”！